疏浚过来,脏物打捞一空,沟里水流平缓,虽然不能说清澈,但也没有恼人的污物和恶臭了。
那些粪堆,垃圾,也被清扫一空,到处都是干干净净,说不上是一尘不染,但比起之前来,就是天壤之别!
“这怎么可能”
徐渭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说大明毕竟还是华夏正溯,当时的西方传教士到中国来,记录的无不是大明人衣服华美,裁剪合身,而人对人彬彬有礼,到处也很干净,总之就是他们所承认的除了欧洲之外的最文明的国度。英国使团在清季乾隆年间看到的那种肮脏和贫穷的景像,在明朝的中国还真难以想象。
最少,猪,牛c羊c鸡c鹅等肉食充足,除了西北等地之外,华夏多数的地方民间生活还算过的去,特别是万历年间,堪称富足。
一直到东虏兴起,朝廷年年用兵,北方进入小冰河时期之后,全国近半的地方日子才难过起来。
现在这时候,江南地界的人们讲究饮食,礼节,生活上当然也富足而文明,加上雨水充足,河流又多,当然比北方要干净的多。
徐渭到京城来,最不适应的就是这脏乱差了。
眼前一切,已经不比江南差,这怎么能不叫他吃惊。
看到这穿着印染蓝布棉袄的老头子这么吃惊,张猪儿抿嘴一笑,今日之后,他就要卸任回军营去,这里的差事他办的漂亮,记了两次小功,回营后就能领赏,还有年假,想想也是开心。
等轮着他禀报时,张猪儿挺直腰板,朗声道:“大人,小人专责一条大道,五条小街,十七个巷子,共有十一个里,三百五十五户,共计七百二十一个男丁,编成六个局,至今日为止,各街道铲除垃圾十一万斤,疏浚沟渠九条计五里长,掏出淤泥脏物一万一千担”
随着各人的汇报,发祥坊这里怎么做的,便是一清二楚了。
将民户汇编起来,由工部的匠人为核心,舍人营的将士为具体的指挥者,出动人力,发给财物激励人心,两月时间,完成了这么大的工程,对惟功来说,不过是组织和分配,加上适当的使用物质,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做这样的事,但对徐渭这样的骨子里纯粹的儒生来说,所谓的刑名钱粮兵谷就算精通,现代的统筹和调度对他来说仍然是天书之迷,眼前的一切,对徐渭来说,就是人间奇迹。
“徐某拜服!”
徐渭这些天一直在住处盘桓,思索着李如松的差事,对其余的事没有怎么关注,今日乍一见,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孙承宗呵呵笑出声来,他虽然不是经手和办事人,但已经深处局中,所以震撼感是一点一点揭开来的,不象徐渭,等于是猛然在他面前展开了一幅新天地,一幅画如果是一笔一笔画出来,冲击感就不如一下子揭开画上的遮挡那么叫人惊叹了。
惟功今天叫徐渭过来,确实不是那么厚道,还好这徐渭营养不良,没有这年纪常见的心脑血管疾病什么的,不然非爆血管不可。
“呵呵,好了,好了。”
惟功也不为已甚,伸手将徐渭扶起,笑道:“徐老夫子,打赌不过是戏言,你老还是到你的高足处去吧,只是我想和你有一个约定。”
“请说。”
徐渭一脸惭色,李如松在这里,他们师徒相处多年,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投效张惟功的,但当日曾经打赌,叫他食言而肥也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惟功不肯逼他,这对徐渭是解了围。
惟功笑道:“一两年之后,我必将自请外放,出镇一方,到时候在地方上也会练兵,寻常小兵当然不敢麻烦老夫子,不过我会培养自己的将领,讲授实际的兵法给他们。光凭自己看书可不成,老夫子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么?”
徐渭在辽东时,也是给李家兄弟讲兵法,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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