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一下,大家都是乐见其成。
“有点蹊跷啊!”
李植是这几个人头脑最为灵活,想事情也是最快的一个。众人高兴的时候,只有他皱起眉头,对着张四维道:“老师,江陵虽不曾收张惟功入门墙之内,但我看这几年来,江陵是将这小子当成门生来看待的,凡事都很支持,教导十分用心,怎么这突然一下,就有针对这小子的举措?”
一句话说的满面春风的张四维也是面色阴沉下来,他青年就闻名天下,成为山西一宝,入朝之后,严阁老和徐阁老这样的当时的大佬对他都是客气有加,顺顺当当的四十来岁就入了阁,成为当朝的大学士,只是一直被张居正压了那么一头,事事卡位,弄的他压抑无比,现在又多了一个张惟功,年不及弱冠,在他们晋人最拿手的商业上又是具有晋商自身都难以企及的商业天才,一个点子接一个点子出来,顺字行打的晋商集团节节败退,这几年晋党都忙着在老家防守,到处灭火,朝中政争都快顾不上了。
这一次张惟功要倒霉,老张小张要起争执,张四维消息十分灵通,听说之后就是喜笑颜开,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他没有细思其中的诡异之处,现在李植这么一提醒,以张四维的天资,立刻也是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犹豫了一会儿,张四维对李植道:“莫非有诈?”
李植摇头道:“京营之事,老师向来不插手,我们与宣大蓟永的将门关系要维系着,京营的将门更没理由去得罪,这件事就算是有什么蹊跷,想来也是与老师无关。”
“那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饶是智计百出,算无遗漏的张四维,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是消息十分灵通的,别看今日朝会黄道瞻占了大便宜,一下子就从七品末员到四品京堂,但内中已经有变,张居正已经决意否决惟功这个人选去整理京营,而是改为廷推!
虽说廷推张惟功被举荐的可能性仍然无限大,毕竟他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且京营之事就是此子一力推动,但张四维来看,张惟功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没有皇帝和张居正两人的一力支持,加上冯保态度不明,三个权力中心张惟功只得其一,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权势人物,只依赖一方取得的成就绝不保险,如果是嘉靖那样大权独揽的皇帝也还罢了,今上却是正年幼。
张居正和冯保不支持,勋贵和京营集体反对,文官们虽大多数乐见其成,负责京营的赵孔昭却是被惟功当年得罪的狠了,赵孔昭以少司马兵部侍郎兼协理京营,虽不似勋贵那样在京营盘踞多年,但对武官们有生杀予夺的大权,直接的权势反而是增加了不少,有此一人,惟功的前景就可以不被看好了。
张四维在此之前只是欣喜于惟功这一次的失算,叫幸灾乐祸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但他青年就入朝,现在更是朝廷的次辅,晋党的领袖人物,此次事件其中的吊诡之处,李植轻轻一点,他就全然明白过来了。
“这一潭浑水很深呐”想了半响,张四维还没有明白过来其中的关节,只得自嘲道:“老夫竟是想不明白了。”
“老师请放心。”
羊可立用嫉妒的眼神瞟了一眼李植,这厮的脑子动的怎么就这么快!但他也不甘示弱,笑嘻嘻上前道:“一切有学生呢,学生一会就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
张四维捋须微笑,对着三个门生道:“管他天大的事,暂且看来和咱们不相干,先且饮酒高乐,看别人的乐子才好呢。”
在皇城门外,黄道瞻也是与惟功等人会做了一处。
此前,他们公然有所交结的话必定会受人瞩目,黄道瞻会被人暗地耻笑。惟功的身份是够了,但文武之间的交往就和文官依附太监一样,到底还是为人所不能接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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