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倦了,学生这就告辞,明日折稿一上,学生就抄了折底,到府上禀报。”
“嗯,是不早了。”张四维惜福养身,很少晚睡,这阵子事情太多,经常闹到三更之后才睡,逢大朝和常朝他这个阁老又得早到,刚过下半夜就得爬起来穿衣服上朝,两眼闹的乌黑,这会子也是真倦了。
当下由着李植辞了出去,想到明天可能会有的热闹,还有张居正的表情,当然还有内廷的反应,处断,还有那些站干岸看热闹的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大佬们张四维感觉日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一次的夺情之争,不管怎么说,张居正都是输家啊
刚刚他没有和李植说明白,固然在短期内,也就是张居正重病和死亡之前,他的权势力量地位都会增长,朝野会看到他的实力,对皇太后和冯保于张居正的支持力度,但同时也是深种下大祸,不仅自己会倒霉,还会延及子孙!
张居正是硬生生的在重围之中,皇权之下,以毅然决然的态度和决心,强留下来的啊
张四维就是搞不明白,张居正明明是第一等的聪明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退一步固然短时间内会失掉权力,但给皇帝的观感就不同了,三年之后,小皇帝也就十八不到,度过了青春逆反期,想念起一手带自己长大的恩师,招张居正还朝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么?
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愚,太傻了。
他想起海瑞最近写来的信,长于施政,短于谋身,这个评价,已经在朝野和士林之间流传,暗地里赞同的人,委实不少。
“不管怎么说,老夫等着看热闹便是了”
黑暗之中,张四维心满意足的睡去,在梦里,自己下令抄了张居正的家,于世人面前侮辱张居正的遗族,同时写了一篇居高临下评判张居正生评的碑文,下令刻在张居正的墓前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梦中的一切,实在是太舒服,太精彩了!
这位身负国家重任的阁老,就是没有从治国的角度去想想答案,是的,一次也没有过
“就是这儿?”
“嗯,没错。姓顾的和姓邹的都住在这儿。”
“很好,你差事办的好,底下的事你不必管了,先行离开。”
“是。”
夜色之中,远远传来更夫敲击梆子的声响,忽远忽近,听不大真切,但也隐约能听的出来,现在已经是三更末刻,也就是后世凌晨一点左右的光景了。
这个时候,一般人都睡醒一觉了,农耕社会,没有事的人天黑就睡觉的都不少,大冬天的,这几年一年比一年冷的邪乎,天黑了吃罢了饭,还点着灯受冷干什么,不如早点梦周公。
在这个宣北坊靠近内城城墙,接近宣武门的小小胡同里头,刑部观政进士邹远标就住在一个小院里头,虽然是宣北坊这样的外城坊中,邹元标这个寒素官员也没有能力住大宅子,沿街单进的小院,只有正南三间瓦房,西侧两间草房,加一间门房,就算是一个小院了。
和那些一进套一进的正经的四合院是没法比了,但好歹也是单门别户,算是正经的住处。
半夜时分,邹家的上房里仍然是灯火通明,隔着窗纸,映出两个男子的剪影出来。
几个穿着全身纯黑衣服的人互相递了小话,然后一个瘦削的身影迅速从院里翻出去,动作之快,之娴熟老练,肯定也是做这样事的老手了。
看到自己的部下如大鸟一般从院子里翻出,王国峰也是毫无声息的笑了一笑。
盘问,分析,归纳,汇总,消息源千奇百怪,军情人员就得有这样最基本的素质。军情这一块现在分两组,行动和情报两块。
情报组只负责情报的收集和分析上报,行动组倒是第一次行动,训练的内容则是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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