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都指挥,你已经是四品佥事,谈拜见,太生份了!”
刘守有也是世家子弟,面容白皙,年在壮年,胡须都留的很短,穿着的官服也裁剪的很贴身,行动着蕴藏着劲力,他紧紧握着张惟功的手,低声笑道:“小张大人你是阁老欣赏的人,和简修公子也是好友,守有一直想亲近亲近,一直没有机会啊。”
“刘大人太客气了,”人家这么相交结自己,惟功当然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只笑道:“若有机会,一定要到刘大人府上去拜会。”
一个是三十来岁壮健的锦衣卫掌印指挥,一个却只八岁多的小孩,一身麒麟服都是缩小再缩小版的,不过对谈起来,居然十分从容,融洽,张元德父子几人,在一边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张大人,列位,请吧。”
转向对张元德的时候,刘守用就是公事公办的神情了,张元德父子也只能忍气吞声,亦步亦趋的跟着。
诏狱之中,关押的犯人也是极多,而且多是面色呆滞,神色恍惚。
就算是在万历初年,文官势力到顶峰的时候,锦衣卫也并没有放弃职责,很多知名或不知名的官员,就是在这里断送了终身。
有人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太久,已经疯疯癫癫,有人和粪桶睡在一睡,居然睡的十分香甜,还有人被几十斤重的大枷枷着,状极痛苦,整个人不能伸直,象一只大虾一样的蜷缩着。
“这人就是要被枷死的,是宫中的一个少监,办砸了差事,皇帝特谕一定要叫他死的极惨,下官只能照办了。”
短短一句话,张元德父子几人已经面色惨白,直如一张白纸。
“这就是沐朝弼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隔着木栅栏,可以看到牢房之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趴在地上,后背一片血污,的烂肉上生着白白胖胖的蛆虫,整个人都已经是半死了,牢房附近,散发着惊人的恶臭。
张元德一看就扭过头去,张惟平已经趴在地上呕吐了,倒是张惟贤还掌的住,只冷笑着站在原地。
这一次的麻烦是他上了惟功的当惹出来的,现在早就想明白了。他向来自忖自己的智计,怎料不如一个武夫弟弟,武不如也罢了,斗心眼也输了,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有人打击大了就跨了,张惟贤经过这样的打击,反而更加振作,在宫中当差更加的小心,这叫不少人对他有另眼相看之感。
“每隔十天,用小板打四十,伤口刚好就再打,打完了养伤,然后再打。自然而然的,就变成如此模样了。”
看到众人的神情,刘守有感觉很满意,不过他也用手帕将鼻子捂住了。
惟功注意到,一个魁梧汉子始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锦衣卫普通的校尉不是如后人想象的那样,全部是飞鱼服,要是人人一身的话,飞鱼服就太不值钱了,况且这种服饰用料讲究,还有大量的刺绣功夫,一身价值不菲,普通的校尉和力士根本穿不起的。
眼前这位,乌纱帽,飞鱼服,绣春刀,是后世图谱之中标准的锦衣卫的形象了。
“这位是?”惟功没有怎么将刘守有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倒霉,那肯定是要受尽折磨,沐朝弼这样的,皇室不会理会他,朝中也没有故旧,毕竟是云南王,在京的势力太浅薄了,他的族人,最多送点银子来保证他的吃食不缺,也不可能怎么营救他。在诏狱这样的地方,处于这种地位,那就只能被这么虐待。
当然,想想每隔十天,伤口刚刚长好,就又被四十板子打的血肉模糊,浑身被蛆虫爬满了惟功后背也是一阵发麻。
在此之前,这个趴在地上被虐待的人还是一个国公,拥有百万亩的庄田和几万人的佃农,还有数万直属的军队和二十万以上的军队听候他的调遣,一夜之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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