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众人正行间,四五个挺胸凸肚的大汉,歪戴方巾,额角上斜插孔雀翎毛,身上着青色比甲,腰间系大红腰带,打扮就是县衙里的衙役模样,手中也是提着铁尺等物,喝止住张用诚一伙后,方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手中提的是什么?”
“回各位大爷,是咱们自己独的兔皮和野鸡毛,不值几个钱”
“值不值钱轮得着你说?”
张用诚白净脸皮,笑容真诚,加上是半大的孩子,带着的皮货也确实不值几个钱,一般的税吏和牙行中人见了他,也都是睁眼闭眼就放了他,但今日运道实在不好,遇着的不是税吏和牙行中人。
为首的大汉横着脸道:“小子你识相点,这些货都得估算缴税跟大爷们走吧。”
张用诚勉强笑道:“去哪儿?”
“宣武门诚字官店!”
“官店完了。”
一听这话,周思进和王国峰等人脸色都变的十分难看,周晋材更是叫喊起来。
最为嚣张最具有垄断性的肯定是皇店,但皇店中人眼高于顶,做的都是大买卖,欺行霸市的事反而不多,象宝和店等几个皇店,一年光是皮货生意就七八万张,此外还有诸多南货和北货出入,一年收益极多。
而官店除了少数官府开设之外,剩下的多是勋戚和大官暗中所开,不具有皇店那样的垄断性,但利益却是更高。洪武年间,官店刺探情报,代征商税,正面作用大些。洪武永乐之后,就成为勋戚大臣们捞钱的好手段了。
官店的作用,从牙行税课司再到塌房c质铺c杂货,总之是什么样的生意都有,放印子钱和买卖货物等生意手腕自然不在话下,代收赋税,同时具有税吏的功能,也是官店的显著特色之一。
在京城,官店在崇文门和正阳门一带还算收敛,毕竟有正经的国家征税机构,崇文门是有户部任命的征税大使,重灾区就在宣武门和德胜门附近了。
若是出了京,在张家口和山海关一带,大人物们开的官店更是横行霸道,不仅收税,还拿捕犯人关押,等于是监狱和法司的混合体。
“求大爷饶恕则个,我等尚未成年,辛苦打猎得来的毛皮,得利十分有限”
知道是官店,张用诚知道这些人贪婪无度,但仍然是做最后的努力,他不肯交货,苦苦哀求着。
“啪!”为首大汉伸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张用诚的脸上,打的张用诚原地转了一圈,大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紧接着其余汉子一拥而上,或是巴掌打,或是拳击,或是脚踢,四五个汉子对半大小子却是毫不留手,拳打脚踢,眨眼功夫,便是将张用诚打翻在地。
“惟功大哥,怎么办?”
“用诚哥被打成这样,咱们拼了吧。”
“是啊,惟功大哥说习武之人不能忘义惜身,不能惹事也不能怕事,更不能受辱!”
众少年都是相处多年,彼此感情极佳,见张用诚被打的滚地葫芦一样,为了怕众弟兄激愤,被人拳打脚踢也是忍着不叫唤,众人都是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
“诚字号”张惟功却是思索起这家官店的背景,他想起来,这家店是成国公府里开设的,和仁字号,福顺店等老店一样,都有百来年的历史了。
在京城还这么蛮横,打人毫不留手的,也就是这些顶级勋戚家的奴才了。
“你们的木刀呢?”
他回转过头,看到脸色铁青的周晋材等人,冷哼一声,道:“既然都将我的话记着,那么都在这里楞征什么,难道凭说话就能把张用诚救下来?绝不受辱,哪怕白刃加身!”
“还是跟着大哥痛快!”
周晋材兴奋的一跳老高,同时已经抽出身上绑着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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