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没有什么可得意的地方。
骑在马上,感觉到阵阵凉风,他也禁不住自嘲一笑。
为了收买人心把自己的毛皮大袄都脱了下来,这样的老大当的还真是悲催啊
好在事后想想,张用诚和王国峰,周晋材这几个,谈吐气质都还算不错的,这一群少年大约是他们拢起来的,眼神灵秀的不少,要是那种目中无神,唯唯诺诺连话囫囵话也说不出来的小乞儿,恐怕他也没有兴趣收在自己麾下了。
唯一能自解的,就是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这话了
“当务之极,是要拢着他们搞钱。”
“有钱,就能买衣服,修葺住处,买粮,买肉,给他们增强体质。”
“训练他们,使他们变强,成为得力的手下。”
“这些小子,现在年纪还小,就算有些油滑的东西也还只是在表面,心情还没有被真正污染,收他们当小弟,培养起来当然很费功夫和心力,也要耗费大笔的钱财,但论起忠诚来,肯定比以后花钱雇人要强过百倍。”
“有钱有人,就可以慢慢再多招致人手,十年之后,光景可能比现在截然不同”
在马上,惟功越想越觉得心头火热,他在英国公府居住到现在,其实除了习武之外,事事都不顺心,好在是七叔七婶还算疼他,若不然,心里未必能承受得了很多重压。
现在在外头收服这么一群小弟,虽然若是张惟贤惟德惟平哥儿几个若是知道此事,准定笑掉大牙,但惟功心里,就是隐隐觉得得意,还有一种放声大笑的感觉!
“回来了,是他没错。”
“好家伙,可算露头了。”
惟功是到府的西南角门下的马,虽说是角门,一样是红门朱户,银环高阶,气派也不算小,平时有五六个门上的轮班守值,有人负责栓马桩,有人负责通传报信,光是一个角门就得用这么些人,公府气派,真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
从这角门进去,穿过夹道,绕过两个院子,便是惟功所在的梨香院。
往常出入,那几个门政大爷都懒怠起身,由着惟功自行出入便是,最多是上来一个将马匹拉好栓上,由马房的人过来牵走涮洗喂食便是,但今日惟功一下马,一群门政便是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五哥儿赶紧过去吧,太爷已经发火了。”
“哥儿你真是大胆,今日入宫,不说早早回来禀报详细情形,反而悄没声的跑去野了,太爷正在嘉乐堂发火呢。”
“赶紧的吧,不过现在就算去怕也是晚了,哥儿你今天屁股要糟殃,哈哈。”
这些门政哪里有什么好心,眼见惟功小,或是恐吓,或是调笑,幸灾乐祸的多,一点儿也没有替惟功着急的模样。
原来那四个长随早早回来,原说惟功人小鬼大,自己也能回府,谁知这一晃半天不见踪影,偏今天又是头一回进宫,太爷国公张溶突然想起这事来,着人来询问惟功进宫之后的情形国公府在宫中当然有一些内线,不过回报出来的消息都不准确,只有人说惟功在殿上有奏对,而且说了不少,但具体说了什么,却是没有说的清楚。
这么一来,张溶自是上了心,现在不是成化和弘治年间,也不是正德年间,那时候对勋戚多有照顾优容,嘉靖年间也差不离,但隆庆之后,文臣越发势大,特别是张阁老秉政以来,对勋戚一点儿也不照顾,甚至屡有风声,朝廷对优免田赋一事已经很难容忍,清理之事势在必行,优免,就是按品级免除力役和田赋,从九品到一品各有标准,勋戚贵族之家,优免的田亩数字极多,原本已经占不小的便宜,但这些贵戚哪有知足的,肯定多拿多占,最近风声颇恶,各家都十分小心谨慎这种时候,万一英国公府叫人拿住什么把柄,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嘉乐堂就是张溶所在的后宅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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