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朱鼎臣拱手道:“受教了。”
说是受教,但神情不似朱鼎臣想象中的恭谨,亦没有改弦更张的表示,朱鼎臣微叹口气,摆了摆手,也不再说下去了。
他失望,岂不知惟功更加失望。
大明的勋臣子弟不要说那些追逐酒色和田亩商号,只知损公肥私的蛀虫了,就算朱鼎臣这种教育得当性格方正,见识也是这样迂腐,怪不得勋戚和武臣被文官压的不能动弹,大明的国力也江河日下。
“真臭屁。”适才发出冷哼的小女孩,此时又冲惟功做了一个鬼脸。
“舍妹无礼,小五莫怪。”
小女孩是襄城伯府的,七岁年纪,被她的大哥李成功带出来游玩,若是再大一些,便是不方便随意出府了。
大约她对张惟贤很崇拜,对惟功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这般特立独行,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神情看不过眼,所以出言讥刺。
惟功微笑道:“我总不会和一个总角的女孩儿计较。”
李成功呵呵一笑,他比张惟贤还大些,神态很成熟老练,显然是常在外奔走的世家子弟,当下众人纷纷上马,朱鼎臣几个已经开始前行,他才对着惟功小声道:“家父身子不好,御前差事,很多已经委在我身上,令尊元芳七叔,常在御前,我与元芳叔相与的很好,你我二人,以后也可以常亲近亲近的。”
对张惟贤等诸兄弟,惟功还有几分警惕,朱鼎臣等人,更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倒是李成功的这一番话,令惟功颇为感动,点头道:“成功大哥有心了,小弟谨从命!”
“呵呵,贵府之事错踪复杂,惟功弟你还是要小心呐。”
李成功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哄着自己满脸不乐意的妹子上了马车,自己才又翻身上马,却也是往成国公府去了。
一场小小风波,就此结束,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是莫名其妙。
到了晚间,一身疲惫的张元芳回来,惟功向他提起此事。
“惟贤兄弟几个,惟德脾气不好,大约是惟贤压住了他。惟平性格平庸,也是唯他大哥马首是瞻,倒是惟贤,小时候秉性不算很好,今日行止也有些古怪呢”
张元芳想了想,对惟功道:“不过和他们打交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七叔放心,我省得。”
“倒是李成功,襄成伯家教很好,他家专责御前仪驾护卫,诸事皆由他们家来管,老襄城伯身子不好,怕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成功已经日常理事,我在御前,也颇受老襄城伯照顾,你们倒是真的能结交一下。”
“成国公府和泰宁侯府那几家,虽说品性也不坏,不过眼高于顶,不是你这脾气能相与的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张元芳打了个呵欠,颇觉困惑的道:“惟贤将这些人介绍与你,不知道是何用意呢。”
惟功与七叔说话的同时,张惟贤几兄弟也是在他的书房中说着话。
张惟思最小,有点儿坐不住,不停的打着呵欠。
张惟德脾气火暴,对张惟贤道:“今日看那小子,恨不得就揍他一顿,偏大哥说要用那法子治他,弄的我好生气闷。”
张惟贤笑道:“杀人诛心,打一顿算什么,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诸兄弟联手欺负人,这名声好么?要整他,就要直接下杀手,使大老爷想救也出不得手才好。”
“大兄说的是,我们听你的。”
“其实我也不是成心和他为难。”张惟贤慨然道:“今日见见他,是想看看他的为人品性如何,一看之后,却坚定了我的决心。他这样的人,心性狭窄不能容人,偏生心志坚强,本事越大,祸事就越大,为了咱们英国公府未来几十年的平安,少不得我要出手对付他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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