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武师抱拳的时候,手掌都并成一线,指骨之间,几乎完全磨平了。每个人的拳头都似乎是一个整体,是一块打磨平滑的石块,手指皮上布满老茧,层层叠叠,每人的手掌之间,似乎都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不是武侠小说描述的情形么?
后人的武侠小说是把武功神话了,所以张惟功一见之后有点吃惊,其实古人的武术就是杀人术,练习的法门千奇百怪源于一流,无非就是对自身身体的锤炼和提升,内里的力量蓄满了之后,再寻求发力的办法,由发力的办法之中,再寻求最简捷的杀人法。
从唐宋之后,到明清民国初年,都是中华武术的黄金时期,特别是明朝中后期,太极,八极等拳法开始出现或出现雏形,后人描述的武学高手的形象,其实是来源于真实,而渐渐在文人笔下成为虚幻的角色,到后来飞花摘叶可伤人都不算什么,简直可上天入海成剑仙一流,那就太虚幻了。
眼前这些武师,都是国公府罗致的高手,用来教练府中子弟和护院家丁的拳法枪术弓术等武学,明朝武学昌盛,国公府请的人都是顶尖的好手,有一些不同于普通人的细微变化,本就不足为奇。
五六个武师过来,一起抱拳,神色都很倨傲,他们在府中地位不低,昨天张惟功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全府都知道了,对一个过继出去的私生子,他们当然不需要过于客气。
“这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功夫了吧。”
对武师们的态度,张惟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看到他们的不凡而感觉欣喜。
练成一身本事,高来高去,杀人于无形,还能快意恩仇,不论是前世今生,男人对这样的际遇有几个不动心的?
“几位师傅好!”
张惟功俯身还礼,声音清朗,彬彬有礼。
“在下朱喜,昨日听大老爷吩咐了,说哥儿要来学本事。我等不论是拳c掌c腿功,或是枪c刀等器械,又或是长弓,弹弓,甚至马术,都有人精通,未知哥儿想学哪一种?”
张惟功望向那个高高大大,犹如巨灵神般的武师,很平静,很文雅,但也很严肃的答说道:“朱师傅,我想学能杀人的功夫。”
一时间,众多武师面面相觑,眼睛之中,都是充满着震惊之色。
良久之后,朱喜大笑道:“好哥儿,咱们这里教的就是杀人的功夫。不过直接说来学杀人的,哥儿你是头一个!”
教场武师,除了教授府中的直系子弟外,就是教那些护院和跟班的家丁功夫,以叫他们护卫主人的安全。
太平久了,肯费心出力学习的贵胃子弟固然不多,真心想学武的奴仆小厮之流也是很少了。
春哥儿和秋哥儿练出来的水平已经是佼佼者了。
如张惟功这样,上来便要习杀人术的,也是绝无仅有。
朱喜见猎心喜,看看惟功模样,不论是精气神还是骨架,似乎也是上上之选,一般六七岁的小童,可没有惟功这般用功模样,身架骨骼,也远远不及。
既然是良材,倒不妨因材施教,朱喜便挥散其余教师,自己亲自辅导。
对张惟功来说,最大的盼望终于得成现实,只不过和想象的还是有些不同没有练气没有丹药,也没有内功剑谱之类的神奇的东西,有的只有刻苦和汗水。
“俺是保定人,七岁练拳,站了十年桩练了十年的身体力气,十七开始练拳法,练发力博斗之术,然后才是刀枪剑戟和弓马,嘉靖年间俺中了武举人,老太爷赏识叫到府里来当武师,一晃也是十来年了。”
原来朱喜还是个武举人,但也只够资格在国公府当了一个武师头目,在大明,习武者的地位可见一斑了。
朱喜感慨一句,便是对张惟功冷然道:“先站桩吧!”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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