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茂一声痛呼,竟是辣椒粉没入了眼底,火辣辣的,像岩浆一样灼烧着她的眼睛,再也睁不开。
二人见状,急速上前将叶茂踹倒,开始拳打脚踢,并扯了叶茂的包袱,里边的蜡烛和纸钱滚了一地,长风不屑嗤道:“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护得跟命根子似的!原来就这破玩意儿!山鸡就是山鸡,进了凤凰窝也改不了她是贱种的事实!”
二人一顿狂踩,确定这些东西毁得一干二净了才吐了口唾沫在叶茂的脸上,拾起碎瓷甩袖离去!
直到他们消失不见,躲在树后的福儿才敢跑出来,福儿抓了一把干净的积雪,帮叶茂的眼睛做了简单的清洗,并用帕子擦了她脸上的唾沫,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是大少爷的书童,你怎么会惹到他们呀?”
叶茂一大早便出府买东西,是以,并不知晓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归家,这会儿正在福寿院陪老夫人,福儿正是得了消息,准备叫水玲清过去见兄长的。
“我没惹他们,是他们故意整我。”叶茂忍住浑身疼痛,把碎纸钱和蜡纸一点一点放进包袱里收好,“多谢你了,福儿妹妹。”
福儿看了看那些祭祀死人用的东西,想问叶茂家里是否出了事,但尚未开口,叶茂便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玲香院。
水玲珑看着遍体鳞伤的叶茂以及包袱里毁得七七八八的香烛和纸钱,一言不发。
叶茂跪在地上,将刚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尔后,静静等待水玲珑的怒火,在她看来,这回就是自个儿做错了,没能替主子办成事。
一屋子人,钟妈妈在算院子里的开支,柳绿在绣香囊,枝繁在熨衣裳,听完叶茂的陈述,全都停住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地看向水玲珑。毋庸置疑,这是一起恶意的“碰瓷”事件,那句“山鸡就是山鸡,进了凤凰窝也改不了她是贱种的事实”根本是在指桑骂槐。自从老夫人的身子有了好转,对大小姐多加照拂,大小姐的日子虽说比不得嫡女,可较之庶妹好了太多,加上太子与诸位贵人也对大小姐表现出了不俗的青睐,她们作为奴才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尤其大夫人被夺了权之后,她们更是觉得从此海阔天空c高枕无忧了。但今日俩书童的举动无异于在她们头顶狠狠地敲了个警钟:嫡庶有别c子女不同!
就在几人以为事情已经恶化到难以接受的地步时,更糟糕的事发生了:福儿送了水玲清去福寿院,顺路前往膳房领午饭,却不小心脚底打滑,一手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辣油将她整条小臂炸成了焦黄色,现在她已然被送往庄子里养伤了。
钟妈妈等人面面相觑,她们明白,说是养伤,其实是等死。府里不收干不了活的人,也不留快死的人。
福儿为什么会发生这起意外呢?膳房的操作区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比起意外,几人更倾向于相信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因为福儿帮过叶茂,所以遭到了疯狂的报复,是不是以后但凡谁亲近玲香院的人都会被整得体无完肤?
屋子里静得只剩呼吸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钟妈妈笑得讪讪:“意外而已,呵呵,意外。”
言罢,见没人理她,她垂下头,并拢有些颤抖的双腿。
水玲珑幽冷如月的眼眸里静得瞧不出丝毫涟漪,仿佛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亦或是压根儿就不担心。
她记得福儿,那个特别单纯善良的小丫头,一笑颊上还有两个浅浅梨涡,很清秀可爱。上次福儿还笑嘻嘻地说城东的李记臭豆腐好吃,城西的黄记花灯好看,其实城东早没了臭豆腐,城西也没了花灯,福儿对集市的印象仍停留在五年前刚被卖入京城的时候
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小丫鬟,被弄进油锅了!
水玲珑缓缓地眨了眨眼,真是好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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