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了,幸亏是来查嫖娼的,他把大门关好,蹲在地上喘气,这里离开信用社不远,到时再来一拨查抢劫的警察,就没有这么幸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大早,他收拾东西,把抢劫回来的钱用旧毛毯包好,塞进破麻袋里,把女出纳的手提袋放进灶膛烧为灰烬。
去什么地方好呢?他想起高兰县,这个县城离开江城三十多公里,看上去也很繁华,先到那里落脚再做下一步打算。
房子租好,是城区迎春街横巷的单层青砖旧屋,有一个院子,这种房屋结构是旧城区常见的民房,基本上是民国时期建成的。他觉得骑这部红棉牌自行车不安全,抢钱的当天,最少有三个人见过他这部车,如果被打的司机记得起自行车的车牌号,麻烦就大。高兰县属于江城市管辖,到时江城警察来这里张贴通缉令,他就死定了。
岳宝桂知道把红棉牌自行车推到中山路的故衣店出售,还能捞回三几十元,他鬼精得很,没有这样做。看过英国佬柯南道尔所写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部分短篇说,把这部参与打劫的自行车放在故衣店,到时遇到一个学福尔摩斯办案的警察,顺藤摸瓜,就会把他逮住。
岳宝桂晚上骑着自行车来到九江边,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有人,“嘭”一声,他把自行车推下江了,一眨眼,奔腾不息的江水就把红棉自行车冲得无影无踪。
他徒步走回高兰县的迎春街已经是凌晨二点多,看见一对六七十岁老年夫妇,在马路边的烂草席上卷曲着身体睡觉,老人白发苍苍,在烂草席上放了一个缺口的陶钵,十分凄凉,他触景生情,想起在老家的父母。
自从他被押去新疆石子河劳改场,父母就变成劳改犯家属,遭村里的人白眼。三十多岁的人,从来没有孝敬过双亲一分钱,还让父母担惊受怕,劳改回来,想去郑州打工,口袋没钱,母亲背着大哥和大嫂,把家里养的母鸡和鸡蛋偷偷卖了才凑齐路费给他,大嫂下田回来,发现生蛋的母鸡不翼而飞,大发雷霆,拿起扫帚,把父母砸得头破血流。
想到头发花白c背驼腰弯的父母,岳宝桂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水,从口袋掏出元,放在睡大街老人的陶钵,蹑手蹑脚地走了。
过来不久,在河南老家的父母分别收到岳宝桂分别从南海c顺德c高兰县邮政局汇来的1500元,他的大哥找建筑队拆平了几间风雨飘摇的破泥巴屋,盖起三间气派的砖瓦大屋。偷牛桂在广东发大达啦,全村的男女沸腾起来,广东真是遍地是钱,一个劳改释放犯到了广东几个月就寄钱回来盖几间大砖瓦房,村里的年轻人纷纷求宝桂的大哥帮忙,要南下找岳宝桂介绍工作。
蹲在新房子门口的老父亲,看着一群屁颠屁颠的人,围着他的大儿子,像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他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心里舒服极了。
“老板,舒不舒服?”发廊的川妹子阿美柔软的手正挠着岳宝桂的平头。
“嗯,嘛嘛地啦。”他学广东人讲话,“嘛嘛地”就是粤语还过得去的意思。
阿美帮他洗完头以后,用干净的白毛巾擦他的头,“老板,我们上阁楼按摩好吗?”
“上阁楼?在这里按摩不行吗?”宝桂知道上阁楼是什么回事,他抚摸着她雪白的长腿,故意逗一逗这个四川自贡来的妹子。
“你这哈儿,赤条条在这里按摩行吗?”她拨开他不规矩的大手。
“这里邋邋遢遢,到我的家吧。”他从理发椅站起来,放下1元的洗头费,转身就要离开。
“老板,我还没有下班,等下班才能走。”阿美扯着他的衣角,不愿意他离开。上阁楼干一炮,收5元,到腰包有15元,到口的肥肉怎么可能丢了。
“你放心,我在门外等你下班。”岳宝桂看着这位川妹子有些姿色,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和女孩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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