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景紧张的脸,尼海顿了顿,表情高深莫测起来。
“我就随便一猜,你紧张什么?”
何景尴尬,“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咳咳,咱们这队伍里的女同志都对那家伙有好感啊,我可不想当全民公敌。”
尼海将小刺猬抱了回来,小刺猬平日的毛软软服帖在背,也不会四处扎人。他拿白皙的手心轻轻摸了摸那些软刺,慢条斯理说:“其实我的猜测是有依据的。你看,还在四服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在找你,虽然黎夜,我是说不灭战魂很喜欢打架,但找一个人找了三年未免也太执着了,何况不灭战魂对待任何事都很理智,游戏就是游戏,取代不了真实,他何必抓着你不放?”
何景撇撇嘴,“是啊,他何必呢。”
话是这么说,目光却不由自主移动到了男人挺拔的背影上。
尼海继续道:“他现在找也找到了,要么就揍你一顿,要么就对你下战帖。但他什么也没干只是跟着你,是个人都会觉得很微妙。”
“管他呢。”何景在原地神经病一样的转圈圈,拿魔杖到处乱挥,惹得四周草丛树叶疯涨,他强制性地打断尼海还想分析下去的话,脸上写满了‘我不听啊啊我不听啊啊你说了我也听不到啊啊’。
反正他什么也没对我说,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好像已经说了很多,但我没听到一句有实际明白意思的话,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啊不知道。
尼海见何景一副无赖嘴脸,顿时被他逗笑。姚辉强制将自己的目光从后头移回来,手却在剑柄上捏得咔咔响。
等太阳彻底下山,几人也坐着牛车进了镇子。
被叫做风的小镇,镇头大路边有一座硕大的风车,从风车下头经过的时候能听到年久失修的诡异“嘎吱”声。
“到了。”阿克力在一家成衣铺门口停下,将赶牛鞭子往腰后的布带里一插,“我进去买斗篷你跟我一起来。”他指了指队伍里一个小姑娘,“其他人,去对面地下酒吧抱几个酒桶出来,选大一点的。”
杨小如自发举手,“我在外头给你们放哨。”
“留两个人就行。”何景道:“微微和大爷留外头,小心别引起别人注意。”
妖月微微和杨小如都是点头。
于是兵分两路,各自为政。
阿克力白天就和酒吧老板约好了,说是要借几个酒桶自己酿点葡萄酒寄回老家去。酒吧老板是个红胡子大叔,心肠不错,一听阿克力这么说便慷慨借出了酒桶。
等何景把最后一个酒桶搬出来时,买斗篷的阿克力他们也回来了。
他们安静地将酒桶一个个往牛车上放,地下酒吧的光从楼道里挤出来一些,谈笑声不时传出来,隐约带着发闷的酒杯碰撞声。
四下很安静,轻霜不语和妖月微微站在牛车边说着悄悄话。她们两人都长得赏心悦目,一个清秀一个冷艳,偶尔从小路上经过的人回头窥探过来,发现他们斗篷上的徽章便很快收回目光,步履匆匆地隐没进了黑暗里。
何景靠着牛车的一边,盯着她们发呆。
“喂。”杨小如凑近过来压低声音,“看什么呢?小心人家告你视c奸啊。”
“我去你大爷的。”何景一脚踹在某大爷屁股上。
某大爷摔个趔趄,不满嘟嘴装嫩,“人家开个玩笑而已嘛,阿宙哥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真是够了啊。
何景翻个白眼,夜风里他两只手臂靠在牛车边上,双腿微微往前,脚踝叠在一起。明明背景是杂乱的干草堆,里头还放了一只钉耙,但这么看起来却别有味道。属于他本身的,无法言说的独特味道。
姚辉将捆绑酒桶的粗绳拉紧,抬头看了一眼何景,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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