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雨,像是谁在哭泣,呜咽的哭声如泪水浸染我永生的记忆。
曼汐坐在我面前收拾行李,一些御寒的衣物与医护药物,我在她的化妆包里放了好几支防晒霜和润肤露,仔细地拉上拉链。
“你打算去哪。”我问她。
“西藏。”曼汐回答,她看着墙壁上的装饰画,“也许还会去趟香格里拉。”
“怎么想到去那里。”我幽幽地说,叹,“你打算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她沉默,良久,“不太清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随遇而安吧,该回来就会回来。”
“我会等你。”我垂眸,双手紧紧握拳,“不管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十个月还是十年,还是这一生这一辈子,我都等你!”
第二天我回了趟家,曼汐自己去了流年酒吧。我想她应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和解决,给所有人最后的解释和放开。
在回家的路上途经花店,看到玻璃窗内宁静而淡雅的野菊花簇簇盛开,我忽然想起这是曼汐喜欢的花,于是到花店里买了一束。
中午,拿着花,我去流年酒吧找她。
到了酒吧,我却没有看到曼汐,只看到陆良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喝着白兰地,脚边的地毯上散落了几个烟蒂,我慢慢地坐在他旁边。
他转头看我,面无表情地笑了,继续喝酒。
“曼汐人呢。”我问他,目光却落在墨黑玻璃茶几上那盒熟悉的黑色爱喜,沉默炫酷的黑色金属烟盒在灯光映衬下极富质感。
“走了。”陆良说,忽然开口的声音极沙哑。
“火车票呢。”嘴唇有些干燥。
“给她了,她回去拿行李了。”他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点了火,慢慢地吸了一口,白色烟雾顺着气管涌入肺部,缓缓地吐出来。
“你不去火车站送她吗?”陆良问我,一张淡淡烟雾里的眼看着我,目光透出乳白色忧伤。
“火车站?”我喃喃,视线停留在手中那束野菊花鹅黄色瓣叶上的莹莹水珠,清冷的花香吸引去所有的注意力。“她是下午两点开往上海的班次,到站直接转拉萨,难道你不知道吗。”
“今天就走。”我怔忪地看着他,心内那种黑色恐慌愈发地叫嚣起来。
“是。”陆良把烟蒂扔在地毯上,脚尖一碾,烟蒂下淡黄地毯的卷毛淡淡一圈黑焦。
我知道离别的时刻不远,但我却意料不及相聚如此匆匆,匆匆诀别。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最后的我们,成了这样,分分散散,离离落落,像音符,零落不成歌。
“师傅,麻烦到火车站。”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雨后的城市笼罩在黯淡的光线里,晦涩的颜色像是在腐烂的伤口。
“师傅请快一点。”催着司机,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一点钟。
出租车匀速驶着前进,沿着车道最后拐进一个弯去,停在青石巷口。
我不解地看他,司机却说,“有人在等您,麻烦您进去一趟。”
咬住下唇,推开车门。
走在熟悉的小巷里,雨后潮湿愈发糜烂,每块被雨水浸湿的青石板拼接起小巷,左侧的暗道水渠缓缓淌着水,挂在墙上屋檐的吊兰叶上滑落几滴水珠。
青石小巷的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屋宅,一栋仿洋楼式木质三层楼。
我推开没有关上的大门进去,大厅里没有任何家具的遗留,所以显得空荡荡,沿着楼梯上去,栏杆扶手上都覆了一层淡薄的灰尘,触到指尖。
三楼的房间门开着,在屋内昏暗的光线里,极为显眼,我走进去有些怔忪,房间的窗户朝着高高垒砌的青石高墙大开,透出淡淡微光,在充满灰尘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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