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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这个冬天比以往几年还要冷一些,我总是反复地感冒,是身体素质差还是心情郁结的原因,我无从追究,难以追究。

    在某些时候,对待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物,我总是那么固执,对别人,对自己,那么固执己见,倔强而脆弱。

    我习惯于写日记,以此来铭记我的岁月和故事,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它将会成为我人生轨道的生命线,最后属于岁月和时光的悲天悯人。

    我在写日记的时候,总是会有种错觉,让我想起安妮宝贝笔下的苏内河,写在日本软壳包装的淡香烟空壳上,她如孩子般笨拙幼稚的字,昭然若示的散漫与洒脱。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洒脱与不羁,默默地在西藏古老的原始森林深处墨脱做着支教工作的内河,那颗奔放欢快的心,发亮若人鱼泪珠的大眼睛,还是当年那个与美术老师私奔的苏内河,逃离,返回,流浪,流离,聚或散,合与离。

    我在日记上写道:1月28号,星期五,晴。

    内河,我想亲吻你的嘴唇,为你戴上大朵怒放的白花,当你从偷偷留宿在善生房间时溜出来爬墙时,我帮你把自行车推过来,或者接住你你下坠的身体,接住你最后淹没在墨脱山体垮塌泥石流时的明媚而忧伤的灵魂,亲昵地抚着你的长长地麻花辫子,抚你手腕上的老银铸成的银镯,轻声叫你,内河,内河。银镯清脆的撞击声,从胸腔深处传来震耳发聩的呼唤。

    阖上日记,我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突突的预感,在那一瞬间来得那么不安而狂放,我喃喃地念着:苏内河,苏内河。

    躺在床上,突兀的心跳声里,呼之欲出的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浮现,睡意朦胧中,乳白色的雾霭里,一张明媚而忧伤的脸渐而明朗

    秋云高校的寒假很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实验班一直有补习的传统,在春节气氛越来越浓烈的时候,班主任终于宣布放假,在全班的欢呼声里,我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十七岁的最后几天时光。

    离开前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光是几科书本就装满了一个大纸盒,然后抱着沉沉的纸盒放到走廊上带走,教室里每个人干得热火朝天,大家极是高兴的,每个人身上洋溢着的青春气息如此浓烈,所有人笑得很真诚,互相打着招呼约定新年新学期,然后告别离开。

    “未央,我爸开车来接我回家了,一起走吗?”阿宝捧着纸盒凑过来。

    “不用了,七喜说来接我,我还要去寝室收拾一些行李呢,你先走吧,改天我去你家找你。”我笑着说,“记得替我向宝姨问好。”

    “知道了。”阿宝应了声,抱着纸盒朝楼梯口走去,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教学楼下,阿宝父亲从车内出来,上前替阿宝接过沉重的纸盒,笑着揉了她剪着短发的头,父女一起坐进车里,驱车离开。

    我是羡慕的,而且是嫉妒的,我以为我可以坚强的,但那总是我以为,抱着沉重的纸盒我坐在楼梯口,不愿起来了,学校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显得愈发空荡而寂静了,香樟树的叶子沉厚地铺满了一路,却没有人来打扫,寒冽的冬风在单薄的校服空隙里钻来钻去,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失魂落魄的狼狈。

    “你怎么还没走。”我抬头,诧异有人在和我说话。

    “那你呢。”我回答,苏云别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前。

    “我在等我家的车来接我。”她说着,司机就从车里出来接过行李箱。

    “那你怎么不走呀。”她问我,她站在司机已经打开的车门旁,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似乎不太喜欢她看我的眼神,我闪躲地着说,“我在等七喜来接我。”

    她低低地应了声,话不多说便坐进车去,车子沿着路径缓缓开出去,枯黄的叶子在车轮下辗转纷飞。

    抱着纸盒我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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