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见状,大为恼火,“看你,咋像个女人,这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是嫌犯还是警察?这身制服你要是不想穿,干脆就给我麻溜儿地扒下来!”
史所长闻言,吓得立即噤声了,在昱城公安内部,“扒下制服”可是被踢出公安队伍的代名词。史所长不知道万钧这么说,究竟是何用意,就仍跪在地上,抬起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万钧。
看到他这副德行,万钧心里更来气了。
去年,有人曾向市局发来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这个史所长刑讯逼供,信中还附了一张手机存储卡,里面有一段不知是怎么录下来的视频。
作为市局执法规范化建设领导小组的成员,艾高也看到了那段视频。虽然有些模糊,也没有声音,但视频中史所长虎狼般咆哮怒吼c张牙舞爪的模样却清晰可辨。不过,视频中并没有出现刑讯逼供的直接镜头,举报信中举报的内容,也大多无法查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艾高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可怜虫一样的史所长与视频中那副凶神恶煞般的嘴脸联系起来,这二者的反差也忒大了些吧。怪不得老百姓都反映,时下昱城的官员们都长了两副面孔,在老百姓面前是一副虎狼之相,在领导面前就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或者就像现在的史所长这个样子,成了可怜巴巴的鼻涕虫。
“起来,坐椅子上去!”万钧命令道。
史所长不敢怠慢,赶紧立起身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但依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蜷缩着身子,一副可怜相。
万钧见状,也不便再继续训斥,自己还有事儿要着落到他身上呢。前面的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铺垫,就是要先给他一记杀威棒,后面的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万钧和缓了语气,叹口气道,“老史呀,不是我说你,你做这城西所的所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吧,怎么连这点起码的原则都不懂,你这是在无中生有c制造冤假错案,你懂不懂?这事儿不只害了你,还连累到我身上了呢。”
史所长更加恐慌了,“万局,我”
万钧摆摆手,“人家韩阳的家里人,到市局投诉来了,幸好是撞到了我的门上。人家要投诉你们草菅人命c无中生有,还说要是市局不给个说法,就要到市里上访,你说这事儿咋办?”
“万局,这”
“你知道这韩阳的姐姐是谁不?”
“报告万局,我不,不知道。”
“人家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跟市里领导都熟着呢,到市里告上我们一状,你说是不是够你我喝一壶的?”
史所长一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惶恐无主了,“是,是,万局,这,这可如何是好?”
万钧没有正面回答,看着史所长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就问道,“这韩阳的命案,坐实了没有?”
说起韩阳案子的细节,史所长的紧张情绪才稍稍有些缓解,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还不能坐实,我们手里就只有韩阳的供述笔录和现场勘验报告。”
“没有旁证?比如目击证人啥的?”
“这个,倒没有。”史所长老老实实地回答,搞不清楚万钧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事儿。
“证物呢?”
“除了那根棍子,没,没有其他证物。”
“混账!你们一向就是这样办案的?”万钧勃然大怒,手掌猛然拍击了一下桌子,史所长正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万钧的动作,万钧掌击桌面的“啪”的一声大响,把他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万局,我们,我们就,就是这个案子,是,是这样。还不是因为立,立功心切,急,急躁了点。”史所长嗫嚅着,“所里工作一直没有什么亮点,我就想借这个案子,借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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