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尾巴
当落日的余晖被远山阻隔,整个天龙城仿佛一下子阴翳下来。落日减清辉,冥鸦寒彻骨,此时东域西城一间奢华的庄园内,一场别具一格的传统葬礼,正在嚣然举行
说其传统,是因为这种丧葬形式起源很早,究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太古时期而说它别具一格,又是因为这种复古的传统,早在衍纪万年之后,就正式取消了现在的丧葬礼仪多趋向于简单化。“意志不灭,则视为生”,现在人们更乐意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如何延长自己的寿命之上,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来生,更不是像这样奢华铺张的葬礼
进出的人流,仿若鼎水之沸一般,将原本宽敞明朗的前廊挤得拥堵不堪。一座貌似庄严的灵堂前,一群悲戚的妇女,正在白衣素缟,哭声震天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可怎么活啊”一位通体麻衣的中年妇人,正跪在正中的灵牌之前,哭天抢地,仿佛死了儿子一般额,还确实死了儿子,只见那灵牌之上赫然写着一排繁书鎏金大字“故显爱儿夏霖之灵位”。而在灵牌之后,一个体态肥硕的中年人,正扶着灵柩,黯然垂泪中年丧子确实是一件极度悲哀的事,虽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平日里也不见得怎么受他待见可一想到从此要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心中也是异常难受
不过真正让他垂泪的还不是这些原因,要说儿子,他还有许多,虽然其中大都上不得台面,可若同样死一个,他也不至于如此难过。长年的身居高位,使得他在权利与利益的纠葛中,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哪怕现在如此悲凉的气氛,他也绝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多愁善感。
真正让他伤心的是,死的不是别的儿子,而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也是自己费尽心机,才内定的,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夏霖之死,直接威胁到他的家主地位,自己这一脉算是断后了一想到自己费劲心机,却最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就忍不住一阵悲凉,而悲凉过后还剩下一股深深的愤怒
“主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一位白衣素裹的老者,恭敬道。
挥了挥衣袖,拭去眼角的两行浊泪,夏远山陡然又恢复了威严,仿佛刚才那伤心欲绝的父亲,另有其人一般
“跟我进来吧”夏远山喃喃一句,威严中略带有一丝沙哑。
“老爷,查清楚了,那夜雨确是夜族的旁系子弟无疑”老者再次肯定道。
夏远山望着面前的老者,眼光迷离得,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思,片刻后方喃喃道:“福伯,我相信你”
闻言,老者暗松了一口气。
忽然夏远山话音一转,现场的空气似乎也为之一凝,“我不管他是谁?杀我霖儿,我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主人英明——”
“你先退下吧稍等片刻,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主人放心”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没有死者的弥撒,没有牧师的祷告,他就要用最传统的方式告诉大家,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自己伤心欲绝,自己需要同情。在他眼中,这叫利益最大化,哪怕死者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会放过任何能树立自己形象的机会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奢华的帝球酒店,无与伦比的一等总统套房内,叶雨裹着白色浴巾,满身慵懒地躺在摇椅上。冲了一个遍身通透的热水澡,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不想修炼,也不想复仇,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久没有如此的放松了
他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藏戒,他突然发现,小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出鞘了不过他又不太想勉强自己,听着那若有如无的哗哗声,他有一种极为自然的心安,安心得他甚至不忍破坏此刻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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