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书记,您的意思是”
陈宝贵试探着问道。
“怎么,难道我的意思还没有表达清楚吗?”
吕旺兴陈宝贵两人一下子被贾铭世的言语僵住了。他们花费偌大心思,又是女子又是票子的,为了就是马头乡的小煤窑。假设这个小煤窑能够整顿得了,他们何必巴巴的跑来拍马屁?
贾铭世见他俩发呆,就笑了笑说道:“怎么,县里的文件不要执行吗?”
吕旺兴怔愣一下,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明白贾铭世的意思了,就点了点头,说道:“贾书记说得很有道理,县委的威信,那是一定要维护的”
贾铭世微笑道:“这就对了嘛。维护组织的威信,是每一个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应尽义务。”
“是的是的,贾书记说的太正确了。”
吕旺兴连连点头。
“不过贾书记,我们马头乡确实也有很不得已的客观情况”
“有客观情况也可以说出来嘛,你们不说,领导怎么会知道呢?”
贾铭世说着,指了指两人面前的茶水。
“喝茶,喝茶来,吃个水果,别吃边说,下班时间,不要那么拘谨!”
吕旺兴与陈宝贵对视一眼,都是暗暗舒了口气。
吓我一跳!
还以为他要翻脸呢
“贾书记,其实我们也知道小煤窑的危害,国家煤炭资源流失,小煤窑安全措施不健全,容易发生事故可是马头乡穷啊,群众没有别的路子来钱,只能偷偷挖点煤炭换几个油盐钱您看,小煤窑那么多,牵涉的范围那么广,我们就算想整顿也很难下手乡里乡亲的”
这一回是吕旺兴唱主角了。
这人口才原来一点不在陈宝贵之下,只是比较老成持重,轻易不肯开口罢了。嘴巴一张开,就是一套一套的。
“不仅仅是这个吧?许多乡村干部,都在煤窑里占了股份,利益相关啊!”
贾铭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
吕旺兴神情就是一滞,期期艾艾地道:“贾书记,这个也只是个别情况,大部分乡村干部,还是洁身自好的,要占股也是家属占的”
贾铭世“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吕啊,你在家里和老婆分开谁的?”
吕旺兴顿时大为尴尬。
贾铭世随即板起脸,将两摞百元大钞往他面前一推,说道:“要是你们两位今晚上就是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的,那么请回吧,我没时间。”
吕旺兴脸上尴尬之色愈浓,看了看陈宝贵,陈宝贵就点点头。
“贾书记,我们也不敢欺瞒您,跟您实话实说吧,确实有很多干部在小煤窑占了股这个也不是我们马头乡一个乡有这种现象,全县有小煤窑的地方,就都是这么整的”
吕旺兴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态。
贾铭世摆摆手:“别的乡镇怎么样,不需你们操心。你们马头乡是试点,先说你们的情况吧。我这个人呢,你们也知道,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们愿意跟我交心,就把实际情况都说出来,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和你们谈话的。”
吕陈两人心里一阵怦怦乱跳。
贾书记这话说得厉害,就是要他们正式表态站队了。
一旦决定站队,那么对领导就必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对领导都不信任,叫人家领导怎么信任你啊?
吕旺兴望了望贾铭世,又看看摆在茶几上的两摞百元大钞,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贾书记,我们愿意跟您交心”
贾铭世嘴角就浮现起一丝笑意。
当下吕旺兴也不再隐瞒,将马头乡小煤窑存在的诸多问题都谈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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