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悄无声息地收紧。
程九云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就是倔,有钱男人哪个不花的?很多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况且我看傅先生也是真舍不得你,否则也不会周周都寄信来了——”
傅先生,他指的是傅明旭。
这样的误会,苏茶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程九云一直当苏茶是傅明旭养在外面的情妇,以为傅明旭是有家室的成功生意人,家里容不得苏茶,但男人却又被这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才将她安置到这里来,免受打扰。
可只有苏茶自己才知道,那每周例行的一封信,究竟记载着的都是些什么。
“麻烦九姑了。”
苏茶从程九云手中接过信,独自离开。
回到家中,她拆开信。
果然毫不例外的,又是有关傅衍的病情治疗近况,以及一些简单朴素的问候,再加上老生常谈地两句嘱托,要她照看好孩子和自己。
这四个月来,她换了卡,换了手机,也一并换了心情,只偏安在这一隅,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孩子降生,傅明旭却是每周都会准时给她来信,例行公事一般,他会在信里交代一些傅衍的事情: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他已经分得清楚自己是谁了,他恢复了大部分小时候的记忆,他满世界疯了一样的找她
苏茶全都是静静地看完,静静地将信烧毁。
这样的日子,死水一样激不起半点波澜,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尽头,苏茶原本差点在沉寂中崩溃。
但每每一想到孩子,她又多了些盼头。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再吃抗抑郁药剂了。
待人接物也愈情绪稳定。
苏茶知道自己会好起来,所有的一切会好起来。
但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个人,却好不了。
这一次的来信,傅明旭在信的背面写道:第五次自杀未遂,阿衍被送进了急救室手术,医生说手术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最后,留了一串手机号码。
苏茶握着信笺,浑身战栗,憋红了眼却连抽泣的力气都没有。
她早知道会有这样可怕的一天。
可恨的是哪怕是寻死,那个人的阴影都还要纠缠着她。
苏茶突然恨死了傅明旭的每周例信。
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关了窗帘,关了灯,苏茶蜷缩在沙的一隅,如同被死敌逼入绝境的动物,绝望到瑟瑟抖。
当晚八点多的时候,在她又一次开始重食镇定剂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公寓里来了位不之客。
苏茶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沈衡。
这个男人瘦了太多,也老了太多,他似乎变得尤其怕冷,暮春的天,还依旧穿着长风衣,风衣竖起的高达领子,却遮不住他鬓角的霜华与眼角渐深的皱纹,苏茶从猫眼里望去的第一瞬,竟然差点没将他认出来,开了门才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沈衡轻轻笑了笑:“我要知道你在哪里,再简单不过。”
苏茶皱起眉:“是简单,有钱门道多。”
沈衡说:“几个月不见,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还是不见收敛。”
苏茶横他一眼,在看到男人清瘦苍白的脸时,到口的反驳又活生生咽了回去,僵硬着声音道:“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站在门口向什么话。”
说完侧过身让开了。
沈衡进门。
出于礼貌,苏茶泡了杯茶出来,沈衡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连忙阻止她说自己不渴。
“还真把怀孕当残废呢?”苏茶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好笑,“冲杯茶能碍到宝宝什么事儿。”
沈衡还是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却又问道:“孩子快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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