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陈七不知道他的下落,就算真的清楚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陈七受尽折磨,还被挖掉眼睛,后来他们以为他死了,就把他装进麻袋,丢到一座山坳里。
当晚的一场大雨浇醒了陈七,他以极大毅力在山坳里挨了一个月才出来,等回去找丁香和儿子刀疤时,才听说那里早已变成一片废墟。
他以为他们也被仇家杀掉,于是痛哭一场,从此,隐姓埋名,四处颠簸。
直到后来他来到这条隐蔽的鬼街,一方面躲避仇人追杀,一方面潜心学习摸骨之术,给别人算命过活。他的摸骨术越发精湛,因此聚集在这一带的流贼草寇都对他十分敬重,由于他的威望越来越高,不光给人摸骨,还成了这一带大小势力的调和人,直到现在成了鬼街最有权势的人物。
只不过鬼街鱼龙混杂,是龙都有名的三不管,外面的势力也不愿介入,加之陈七从没吐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安稳的住在这里。
丁香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说鬼街有位摸骨师,描述的相貌和七叔十分相像,再三考虑后,她决定过来看看,没想到那个摸骨师真的就是陈七。
丁香面色凝重的问道:“七叔,那天你见到我们的仇人了吗,他到底是谁!”
陈七涩然一笑,摇了摇头:“那天出面的不过是一帮打杂的马仔而已,他不会轻易出面的。”
丁香感到一阵失落,本以为找到陈七,一切真相就会大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团迷雾。多年的苦等和煎熬化成泡影,她脸色煞白,春眸收缩,攥紧的拳头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旁边伸过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她微削的玉肩,丁香骤然抬头,就看到叶承欢那双湖水般忧郁的眼神,嘴角微斜,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一刹那,她躁动不安的心安定许多。
陈七忽然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比比划划好像写着什么。
丁香脸色煞白,红唇微颤,美目里盈盈波动的说不清是泪,还是火焰!
陈七颤巍巍的起身摸到窗下,用一块雪白的绒布,轻轻擦拭着一柄剑。一柄非常美丽c而又非常锋利的剑,是用上好的玉刚炼成的。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看来,还是苍白得可怕。看得出他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埋藏在心底,一藏就是多年。
“我眼瞎但心却不瞎,这些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仇恨。”陈七缓缓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个人,我要用这把刀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空气压抑了一阵,陈七的面色渐渐舒展,他放下刀,笑道:“故人重逢本是应该高兴的事,你看我都老糊涂了。癞子!客人来了,怎么还不知道上茶!”
门帘一挑,从套间走出一个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女人气,手里捧着茶盘款步过来。
叶承欢觉得非常有趣,这个年轻人明明细皮嫩肉,一脸书卷气,却偏偏叫癞子。
陈七忽然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癞子忙嗯了一声。
陈七宽慰的点头,“他是聋哑人,我刚才问他是不是我最好的明前茶。”
年轻人为每个人都斟好茶,他的手柔若无骨,每根手指都像春葱般娇嫩,就在他把茶杯摆在叶承欢面前时,叶承欢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对丁香递个眼波:“上天总是公道的,没给你嘴巴和耳朵,却给了你这么好一双手,和我女人都有一拼。”
丁香似乎刚从复杂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淡淡的嗔怪:“你不会连男人都喜欢吧,要是那样我可不要你了。”
一句话引来一片笑声。
年轻人触电般颤了一下,一杯茶洒了半盏,缩手,后退,手足无措的缩在陈七背后。
陈七端起茶杯,“这是上等的明前茶,我早就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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