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修长的手指将涂了暖色彩釉的瓷碗移到君天姒面前,飘逸着淡香的汤药荡起极淡的一圈波痕,君天姒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闵竺凡将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扣了两下,坐在一旁言简意赅道,“趁热。”
“你是要我”君天姒惊讶的再次将目光放回还浮了层白气的药碗,呆呆道,“喝了这碗药?!”
“不然呢?”闵竺凡淡淡勾起嘴角,声音也微微带了愉悦,“夜沁别的不济,珍罕的药材却是一应俱全。”顿一顿,闵竺凡神色泰然道,“还不喝?”
话是这么说没错,君天姒努力地眨眨眼,硬是将前一刻还发生在眼前的景象给忆了回来,指着这碗药表示不解。
“莫非是我刚刚睡昏了头,视觉和听觉出了岔?这并不是那位姓林名水苏的姑娘费劲辛苦熬了整整四个时辰才熬好的那一碗吗?!”一口气说下来,君天姒着着实实喘了口粗气,却在下一秒被噎了回去。
“哦?”闵竺凡瞥了她一眼,镇定地点点头道,“还知道姓氏闺名,可见是没昏头。”说完顿了顿,极其自然的抬起手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道,“睡了一觉也没着凉,倒还不错。”
感觉到额上微凉,君天姒懵了懵,闵竺凡已经点一点碗沿道,“既然知道别人有多辛苦,花了多少功夫,就不该浪费了。”
君天姒张了张嘴,闵竺凡扬起下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语气继续道,“更何况辛垣齐为了这些药材屡犯险境,还挂了彩,那就更不能不喝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君天姒盯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终于感慨自己的无言以对。
乖乖捧了温热的药碗,君天姒忍不住道,“可是,这药不是用来医治太子辛垣则的吗?旁人也可以喝?”恍然中仿佛抓住了重点,君天姒很欣慰,她觉得自己一碰见闵竺凡就变得十分容易被糊弄,险些又被他三两句给诓了什么进去。汤药一类,岂是能随便乱喝的?!
“我何时说过这药是给辛垣则的?”说这话时,闵竺凡的神色依旧泰然。
君天姒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闵竺凡抿了口桌上凉茶徐徐道,“我只开了药方,至于是给谁的,治什么的,我却不记得我说过。”
“胡说。”君天姒嗅着汤药里微微的苦味发愁道,“夜沁又不是没有御医,怎会看不懂药方”
“生于高山雪原的旋复花c玉蹄莲,千年的灵芝c辛夷都是难得一见的补药,用来调理身子再正常不过。”闵竺凡倾身从袖中拾出一个油纸小包,打开来是清甜的桂花糖,伸出手指拨了拨,空气中竟然散开淡淡的甜味。
他道,“姒儿,这药本就是给你的。”
一阵清风拂过,带下簌簌冰晶,暖阳下映出七色的光华,君天姒盯着闵竺凡持了茶盏的修长手指,半晌,呆呆捧起面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温热的汤药从喉间直下,温和感逐渐散开,君天姒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又唤了她姒儿,还唤得十分的自然,十分的和谐,十分的大逆不道!
他怎么会这么唤自己呢?两日前他这样唤自己,自己还能当他是全不把礼法放在眼里,图个在宫外的安全罢了。但这一次呢?这一次还能这样敷衍过去吗?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逐渐加速,是了,定是受了凉,有些发热,容易胡思乱想,便多了些想法,不过是个名号罢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想通了这层道理,君天姒立刻抚了抚额头,庆幸自己及时喝了药,却发觉额上连同脸颊当真有些热,心有余悸道,“这个药”
“嗯?”闵竺凡也察觉出一丝异常,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君天姒呼了口气道,“还有吗?!”
闵竺凡,“”
身后的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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