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沈立初就火了。
「为什么说你是最后一任?」
「他娘的!」
沈立初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景亦:「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不能说出来?看着我们像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很有趣么?!」
沈立初立体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景亦抬头看向他,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补充说:「我有很多记忆,但我不知道哪一份是属于我的。」
他是杜家的家主,一直都是。
他是自己的父亲,同时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子嗣后代延续自己的生命。
直到杜侃的出现。
他太聪明了,也太愚蠢了。
他宁愿放弃这随手可得的一切,都要逃离这种带着枷锁的命运。
景亦是唯一的成功品,也是最大的失败品。
他获得了史上最强大的力量,也是唯一一个获得圣主能力的躯壳。
因为圣主的力量太过瘆人,这个躯壳出现免疫性,景亦的自主思维强大,他承传了几千年的精神力居然在抗衡中落败了,只能寄存于盘串之上。
等着景亦每次接触的时机,逐一侵蚀他的意志。
最初他以为景亦的原生意识已经消弭于世上,后来再想想,其实他是容纳了千万个杜家家主记忆的景亦,所有的思维模式,全部的行为举止,一切的主导性格,都不再是那个最原先的杜家家主。
她是景亦,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
就像是一个为了任务而活的傀儡,听而任之。
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景亦放空的视线逐渐对焦,撑着伞子c靠站在甲板上那个青年的眉眼被伞子的阴影所笼罩,那正对着她目光的薄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淡然却坚定,像搔痒一般抚平所有的不适。
他才是那个清楚一切的人。
沈立初是真的被气到肝疼了。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发现身边的人似乎都清楚这些事情,偏偏所有人都对他有所保留,总是用只言片语来掉他胃口,一直不肯满足他那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他清楚景亦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愿意说的话,别想能从他口中听到半个字,可是他肯松口透露那些关于杜家和景亦的秘辛,也肯告诉他们关于那个棍子的神奇又诡异的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将他自己也剖析出来呢?
沈立初将景亦当作一个可以追随的人,同样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他自问接近景亦的初衷并不单纯,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交这个朋友是否怀有二心,他不相信景亦不清楚。他将景亦当成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希望关心他,自然也会想到得到对方的信任。当这个兄弟不但没有接纳他,反而给出一个明确拒绝,他伤心了。
气冲冲地跑到最上层坐着。
粗汉都聚在这里推杯换盏c举杯欢饮,胖子眼尖,一下子就瞄到垂头丧气的沈立初,拿了两瓶啤酒过来,给他拉开后塞进掌心:「跟江墙夹击,换回来什么情报?」
沈立初狠狠地一口气灌完手里的啤酒,捏扁铝罐随手扔在地上,又拿过胖子手里的另一罐喝了一口,才抬头问:「你知道我去干什么?」
胖子笑:「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那点藏不住事儿的性格么?怎么了?跟江墙闹翻了?」
沈立初摇摇头:「是景哥。」
胖子一听,吃惊地说:「景子?怎么可能?他那个性子你是虐娃了?印象中景子唯一一次生气,是因为某人抛妻弃子。」
沈立初低下头,一言不发。
「景子对我们都是不同的。」胖子伸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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