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大陆时,我坐在村里池塘边,望着四周的高山,心想那就是世界的尽头,哪里晓得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了香港地见识多了,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沈立初站起身子,并不太了解她突然说这话的用意。
她停下来,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眼眸在沈立初身上打转,眼底的挑逗之意毫不掩饰。
沈立初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两目视线不知往哪儿放,一脸窘迫地望向面无表情挨着墙角坐在地上的景亦,纷乱的心神奇迹地镇定下来。
祝小虹望着他嘻嘻的嬉笑出声,未几收回视线,也不知笑的是沈立初的单纯还是自己的自讨没趣。
她话锋一转:「你们又能比我好上多少呢?对他们来说你們不也就是井底之蛙。」
口中的讥讽尽显无遗漏。
祝小虹刚出台的时候,见到了杜侃父亲,两人有一腿。
那时候他自称陆小凤,是行内挺有名的一个人。祝小虹是个没文化的,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现在想来还是挺傻听挺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命定的那一半。后来在姐妹间得知他是个有妻儿的男人,一怒之下勾搭上他身边一个下手,才算弄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
祝小虹坐在床上,身上就穿了件细带雪纺连身裙,俯身向前时胸前的风光展现无遗,她望向沈立初的眼神极其露骨:「想知道就跟我来一发。」
当了几年混混一直没破身的沈立初立马就不淡定了,他别过眼,整张脸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小虹。」
景亦轻轻地唤道。
祝小虹神色一僵,坐直身子:「差点儿忘了他已经付费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江墙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
祝小虹拿起床边矮柜上的保温壶,大概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这才娓娓道来。
杜良平是家族里说一不二的主事人,平日跟在身边的是个老人,连干那档事也不会回避,一直跟在杜良平的身边,杜良平似乎很是信任那个老人。偶尔有个很斯文的男人来寻杜良平谈事情,但杜良平并不是很信任那个男人。后来杜良平死后,那个男人拿着抚恤金给她,她一个小女人靠着那几个钱实在是过不下,便勾引了那个男人。
说起这种勾引人的事情,祝小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本来就是一个出来卖的,也不用矫情什么,骄傲与自尊都是有钱人的骨气,不能当饭吃的对她这种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而言,连屁都不如。
沈立初隐约猜到那个斯文的男人很大机会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杜梅,但毕竟这并非他最在意的东西,他并没有多费唇舌去问。
江墙显然对她口中的那位老人家很感兴趣,问了好几个关于那个老人的问题。
祝小虹不再调笑,鱼尾纹深刻地挂在眼角和太阳穴上,表情也冷了下来:「那死老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脸上的褶子特别多,杜良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常常站在那里一整天都不作声,不吃不喝的,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她自然清楚他是不是活人,要不是清楚他是杜良平最信任的手下,她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把孩子给交出去。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沈立初问。
「叫什么鬼不鬼的,我忘了,反正就跟那些妖魔鬼怪一个名字。」祝小虹满不在意的敷衍道。
老人的身份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景亦的祖父,那个杜家的影子——精鬼。
沈立初向景亦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祝小虹,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沈立初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便接着又问了祝小虹几个和杜良平家庭有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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