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牆和沈立初按照之前那组数字,将目的地锁定在拉萨。作为国家首批历史文化名城,这里聚集的旅客多不胜数,除了身披红袍的藏徒,就是结伴同游的中外游客。在这六十万人中找出一个身份不记录在档的人,谈何容易?况且此人生死未明。江墙和沈立初彻底地在这里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在拉萨碰了门钉,两人合计,决定回罢市找杜侃。
缺了景亦和小立的罢市,仍旧是家热闹的酒吧。
一直将电话设置在拒接状态的杜侃显然预先料到他们会找上门,提前吩咐了低下的人不能透露分毫有关他踪迹的线索。沈立初和相熟的侍应提起这个话题时,马上就被板着脸赶离场。这边沈立初的混混本性被激发,和镇场子的黑衣人干起架来,那边的盘着手冷眼旁观的江墙就接到了始作俑者的来电。
「能帮助你们的人在杭州。」
「谁?」
杜侃说了个位置:「必须让沈立初出面。」
在这个时候,江墙和沈立初手上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距离他们在青旅相遇已经过去一个月唯一可能帮得上忙的杜侃拒绝见二人,但私底下给他们提供了另一个人的消息。对于毫无头绪c又急于找出景下落的二人来说,只能一试。
杭州地铁站出口旁有一张小桌,有个老人在哪里修理手表,
跟他说:「老板修手表。」
他会说:「哪里坏了。」
回他说:「带子磨断了,针停在七点不动,好像是没电了,你替我瞧瞧啊。」
老人看着近百的年岁,沈立初多嘴问了一句:「老板,您今年贵庚了?」
「九十二了。」老人脱下放大镜,从旁边拿起老花镜戴上,再眯着双眼抬头:「你是谁啊?你认识知年吗?」
「知年?」
「沈知年。」
沈立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姓沈,叫沈立初,是杜侃介绍来的,可是我不晓得沈知年是谁。」
老人也沉默了一会儿,慢腾腾地扶着膝盖站起半弯不直的身子,示意沈立初替他拿着那张小桌子,然后穿过大街,走进附近一条昏暗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有一扇破旧的木门,上面红彤彤的油漆已经掉落大半,只余下些许顽强地黏在上头,向来人展示它过去的色彩。
老人拉开门,招呼沈立初在里头找个位置坐下。
里面有一个房间的大小,除了一张破旧的双层床,就只有角落的一张矮竹凳,沈立初拿过竹凳,也不蹭蹭上头积了一个指节厚度的灰尘,直接坐了下去。
老人坐在床上,有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叫立初,应该是他的孙儿辈。」
老人讲沈知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老人说八魈的祖先,也说杜秋。
杜秋和沈知年是很要好的朋友,从小一块儿长大,成年以后还结伴到法国留洋学习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的z国,杜秋这个才华横溢的富家子弟已经相当有名了,当时他身边还有沈知年这个家伙,水平完全不在杜秋之下,法国的上流圈子将他们并称为双花,意为花一样好看又有魅力的青年。
从法国回来时碰上二战,水陆路不通。那时候八魈的产业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某些家族如沈家萌生了退意,也有个别家族,如华c邵开始涉猎政治的舞台。作为八魈的头儿,杜家和沈c华等家族开始缺裂,间接影响到杜秋和沈知年。
后来一些意外,沈知年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沈立初想不明白。
「你知道杜家是做什么勾当的吧?」老人问。
沈立初不动声色。
「八魈子弟从小就会下地,他们俩从来都是并肩作战的,到底谁强,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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