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杜良平。」
祈洲轻轻一笑:「你在想什么?」
杜良平直视他的双眼:「我是谁。」
「为什么呢?」
「忘记了。」
「想记起来?」
「想。」
祈洲放下茶杯,单手撑着矮桌,附身倾前,隔着一张矮桌,将额头贴在杜良平光洁的前额上,杜良平不闪不躲,直视着眼前几乎与自己贴在一块儿的人:「你在干什么?」
祈洲右手探到杜良平身后环住他的肩膀:「我挺喜欢你,所以送你一份见面礼。」
杜良平任由他搂住自己,静静地呆着。
只见祈洲闭上眼睛,然后猛然睁开,杜良平觉得眼前金光一闪——
祈洲搂住杜良平软软倒下的身体,长腿绕过矮桌,左手穿过他的后膝,将杜良平整个人横抱在身前,然后上楼梯往房间走去。
林育恒转过头正巧见到这一幕,反射性地一手拍在桌子上,将矮桌上的茶杯生生震倒了:「干什么呢你!谁给你的熊豹子胆去动我的人!」
祈洲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林育恒像是愣了愣:「哦,没事,你小心点走路。」
旁边的于润德见老朋友一惊一乍,前后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笑问:「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林育恒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骨碌地转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坏点子:「正觉得这烫手山芋拿放不得,你说让他把人给捡了,哪里还有我的什么事呢?」
于润德觉得他此举不够仗义,但毕竟只死萍水相逢,难道不成要以性命相搏吗?自然不是这个道理。他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开始问起外界的风吹草动。林育恒也是个健谈的主儿,几句下来什么愁思全部抛诸脑后,兴匆匆地使伙计搬来二锅头,拉着于润德一醉方休。
杜良平睁开眼,右手撑着半硬不软的床榻坐起来,松垮垮的上衣下摆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腹。最初仿佛仍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单膝屈起坐在书桌上c饶有趣味地望着他的青年,怔怔的发愣,半响才歪着头,朝他眨了眨眼睛:「祈洲兄,在下想起来了。」杜良平揭开盖在腿上的被褥,起身向书桌的方向走过去,双手拉直皱巴巴的衣服,这才微微点头鞠躬,向祈洲伸出右手:「容我重新介绍自己,在下杜秋,木土杜,禾火秋。」
祈洲挑了挑眉,将支起的左腿放下,两腿并拢像小学生一般端正坐好,抬起自己的右手瞧了瞧,望着葱白的掌心不甚满意地皱起了眉头,把手往胸前使劲摩擦,这才满意地一笑,像模像样地将右手对着杜秋的手,手指贴手指的做出一个合十的手势。
杜秋勾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动手将祈洲的手势纠正,回握了一下。
「杜之符是你的谁?」
杜秋冷不防听到他的问话,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忆起:「正是在下族中的老祖宗。」
「那你该称呼我什么呢?」
杜秋望着他。
「我是杜之符的老大。」
何仙姑抵达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这般寒冷的天气里,她穿了一件长到小腿肚的大风衣,里面只有露脐的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裙。一屋子雄性动物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她带着身边低头不语的女人走到林育恒旁边,低头附耳说了几句话,只见林育恒脸色在短短一分钟变了又变。
于润德在一旁张罗着火锅,突然听到林育恒大吼一声把狗头李叫了过去,手里捧着的锅抖了抖,里头的热汤烫得他哇哇大叫。
狗头李上前问何事。
林育恒挥挥手:「去把杜良平叫下来,说何仙姑要见他一面。」
狗头李得令,极是兴奋地跑上楼。
「杜爷,我是狗头,何仙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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