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庞大的白夜神体在三维空间里呈现的样子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明眸皓齿,永远沉思的模样有着一种庄严肃穆的魅力。
但这是因为三维的局限性限制住“眼睛”的视野,看不全面白夜的神体。
白夜鼓荡在浩渺的风中,作为人类的大脑出现了茕茕孑立的孤独感,这使得他立刻着手复活其他神明。
神思解析其他神明的神思状态,通过律动的震颤刺激神邸。
十五个人类记年结束后所有神明都苏醒了。
只是,这些记年的时间线都是在神明白夜的身体里行进的,以地球的时间线看,仅仅过了两年不到。
这时候空中隐荡的物质在他们身边交织成庞大的建筑。
那是因为世界上的物质被神邸的高贵影响,开始建造神殿和神位。其实我不喜欢用这种句子来表达神殿的形成,因为多少会被读出些胁迫,所以。
在十个人类计时后形成的那个堪比一颗地球卫星的漂浮在大气层之外的神殿,是为了迎接伟大神明的归来而献上的贡品。
那是一座连接在一块的城池,矗立直上的几千米的建筑像大理石一样能发出光滑坚硬的银白色泽。
硬朗至极的建筑风格,刚直的利剑式大殿确定无误地指住天穹宇宙。
抬望眼,大地孤寂,浩渺星空无边辽阔,一座神殿夺人眼目,像一颗不磨灭的启明星。
神殿边缘是一个万丈徒壁,边围栏杆,平削成几百米的观台。
神明白夜徒立其上,往下,是黑色中模糊的大地,往上,是寰宇苍茫,连神思的视界也会被淹没的黑暗。
大司官的身体浮空过来与他并立。
那是个很有权威的神明,也是人类样貌,三十五岁轮廓,华仪玉锦,带高毡帽,身纹云秀,大金宽的衣边儿,坠着一道明珠,舞动生风,“铛啷啷”如锣鼓响。
“了不起。”大司官对白夜说,“反神思立方体是我们一千神明倾力造就的,目的就是锁死我们的生命,所以全心全意的不留下一点儿后路,阁下竟能独自破坏掉,不得不佩服阁下能力。”
“这与能力无关大司官阁下。”虽然神思的律动早已把白夜要表达的信息传输给大司官了,作为人类的身体却仍然使用非常原始的交流方式,“我们在五百年前也不会预计到自己会有一天觉醒的,生和死是对立统一的,所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打破的,以前我们能明白这道理,现在我们还能做到。”
大司官点点头赞成了白夜的说法,又说:“也许我应该笑一笑,但你的笑话可不能使我开心,白夜阁下,我们都知道,世界上是有不能毁灭的东西的,五百年前的我们就已经做到让肉体不生不灭了。”
“我不赞成您的逻辑大神官阁下,生命的形成是由记忆,意识,思想和肉体的结合,而我们的肉体从来都是多余的,它的不理智和局限性拖累了我们向更远处行进。”
“但是神明是可以不依存肉体而存在的。”
“太对了大司官阁下,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肉体的死亡伴随的是大脑死亡,大脑死亡标志着思想和意识的死亡,你看,我们这就已经死了一半儿了,而虽然我们能从时间里一丝不落的获得记忆,可是我们对于那些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画面早就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和情绪了,我们是不是还算活着的呢?人类的记忆只有七年,人类的肉体也一直在改变,可是他们一生都会是一个人,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自己,为什么?”
大司官思索了一会儿,说:“这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自我欺骗,他们太执着于自我就像执着于生和死的规律一样,而作为生物进化中最顶级的神明需要的是更大的理智。”
“是啊,我都快忘记我们早已到达生命的极限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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