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一路趔趄拉着爬犁一步一回头的向着村子的西头走去, 那里有一个小土趴房子,面积不是很大,也就有十来平, 可是却是她安身立命的家。
这时刘大兴的隔壁邻居家的小儿媳妇,透过障子看着六婆狼狈着离去的身影,不由得隔着障子边磕着葵花籽, 边对着大兴媳妇唠叨的啧啧有声“哎呀, 不得了, 不得了啊,大兴嫂子,你说你咋还这么厉害呢要是我敢这么对我婆婆, 我家当家的能拿着刀劈了我,可能还会撵了我出门大兴哥,可是真疼你”
“呸少挤兑我们你们这起子惯会看人家热闹的一个个都是黑了心肠的,我要是不这么的做, 然后让那老不死的进门,你们是不是就会去举报去是不是又说我家搞封建迷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我就是死了, 也不会让这老不死的来祸害我家里,再说我们和她早就拉开了距离,断绝了关系,村里也劳动改造她了呢”大兴媳妇骂完, 就心气不顺的给了自己大闺女一巴掌, 这个吃闲饭的也是没个眼力见的, 小丫头瘪瘪嘴, 到底没敢哭出来声。
看着这边没有热闹看了,那隔壁的小儿媳妇就回了自己的家,和自家爷们老婆婆学着舌,末了来了句“娘,俺们不学隔壁那起子人,俺们是要孝顺你的”
她老婆婆拿着捶锥捋着线,听着了这话笑着“是是,还是我儿媳妇娶着了,还是我儿媳妇孝顺”
小儿媳妇听了她婆婆的话,美滋滋的。
有了对比,在这没有娱乐的年月里,他们会觉着自己的家里比之别家幸福的多。
六婆一路趔趄的到了自己的屋里,对门立起来的佛堂早被打碎了,六婆也不敢复原,只敢偷偷摸摸的用着块大红布罩着,风一吹了过来,红布一动,看着有点子阴森。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六婆并没有什么自怨自艾,只是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当初是怎么出马的
似乎是有一个老太太帮着自己开了堂口,那个老太太当时的年岁和自己好像差不多吧也许是人老了就会陷入了回忆中,六婆腹中饥饿,虽然有那点鸡蛋汤水垫底,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感觉着饿的狠,似乎那饿了的感觉比之前更强烈了几分。
这间土趴房子并不高,一米多高些,不到二米,躺在稻草铺就的炕上能够看着黝黑的房梁。
六婆看着那被熏的黑黑的房梁,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然后她就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她慢慢的抽出来自己的腰带,那个时候,绑着的腰带都很长,那腰带上面的红色都丢了色,上了黑色的油腻。
六婆看着身形年岁有些大,但是身子骨一向很好,出马后更是连病都没有过,只见这时她把腰带往梁上一挂,脑袋往系好的绳索里一放,六婆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世道不让自己病死,非让自己饿死,她真的不想当个饿死鬼了,趁着肚子里还有点儿食,还不如早早的去投了胎,转了世,都说出马有阴德,要是真的有那么一遭,也不算自己白活。
哐当一下,凳子被六婆一脚踢开,也许是心存死志,六婆就那么没有挣扎的悬在梁上。
“我的老娘啊”在六婆快要陷入黑暗中的时候,似乎听着了自己闺女的声音,六婆心里一叹,我还真是妄想,闺女在好几十里外呢然后六婆就陷入了黑暗中。
“你说话啊为啥咱老娘上你家走了那么一遭,回来就上了吊”刘三花看着自己家的大哥刘大兴,老大的不顺眼,父母跟着老大过,这是这边祖辈留下来的风俗,结果老娘跟着这个老大没有享着福气。老娘是个能捯饬食的,不管怎么捯饬来的,反正就是有粮食,这样都能逼着老娘去寻死,他刘大兴也是能人这刘家的名声算是让他弄臭了。
“我醉了,我哪里知道啊”刘大兴蹲在地上,袖着手,时不时的抓把头,看看屋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老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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