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到如沁轩的时候苏锦绣正在看书,瞧见女儿看的是兵策,宋氏有些担心。
“一夜没睡,还有精神看书。”宋氏从她手中拿过书放在桌上,翻开她右手,见那被剑柄打出的红印子,心疼得很,拿起膏药给她抹上,“让你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拼命去的,这几日别拎了。”
“过会儿我就睡。”凉凉的舒适感沁入皮肤,苏锦绣换了个姿势靠到宋氏怀里,撒娇着,“我就是晃了下神。”
“就是晃了下神!”宋氏推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眼眶泛着微青,显然是睡眠不足,抬手又轻轻摸了下她的头,“蓁蓁啊,你是不是有心事。”
苏锦绣笑容一滞,宋氏见此便更加肯定了所想:“平日里就是在训堂闯了祸你也不会往佛堂里来,昨日又没驳你爹,还抄了一夜的书,你说,是不是还闯了别的祸。”换做平时,女儿这乖觉的性子,专想着赖了处罚遁逃,怎么会乖乖受罚。
“我就不能是懂事了么。”苏锦绣轻轻嘟囔着,“在娘眼里,我就只会闯祸耍无赖。”
宋氏笑了,自己生养的闺女怎么会不清楚她的脾气,但语气却是护短又宠溺:“我们蓁蓁,一向是懂事的。”
鼻头发酸的厉害,苏锦绣往宋氏怀里藏了藏掩饰情绪,双手干脆环抱住了她,宋氏拍了拍她后背:“多大的人了。”
往常她也没少翘课,可娘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重生之事就是鬼怪神论,说出去指不定就是一碗黄符汤等着伺候她,刘莞儿的事就更不能说了,无凭无据反而会遭训话。
“我就是”苏锦绣瞥了一眼桌上的书册有了主意,“我就是有些担心外祖父。”
“担心你外祖父?”
“就是啊。”苏锦绣越说越溜,坐起身子正经道,“此次那些塔坨人来势汹汹,又说有什么驱兽族帮忙,那些巫邪之术古怪的很,我担心外祖父他们吃亏。”
苏锦绣在关北门领战事时没少分析,可放在这张年仅十二的青稚脸上,老成的模样直接逗乐了宋氏:“你外祖父对他们的了解岂会比你浅,再说有你舅舅他们呢,不会有事!”
“就是有些担心,没怎么睡好,这才在上课的时候让先生给逮着。”苏锦绣嘟囔着。
她自然知道这一次外祖父和舅舅不会有事,真正出事的是明年那场仗。虽勉强守住了关北门外曲玉一带,对宋家来说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两位舅舅战死,外祖父重伤。
苏锦绣曾想过,倘若那次外祖父和舅舅没有出事,外祖父没有在一年后病逝,有他们为娘做后盾,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宋氏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笑着打趣:“也不知道你像了谁,你娘我小的时候习武,那都是眼泪夹着汗,能躲则躲。你倒好,兴致勃勃和你表哥他们练到了一块儿,你外祖父倒是说起过,你要是个男儿,肯定出息。”
“外祖父还说我比表哥他们厉害呢,四哥说阵法还没我溜!”
看女儿一脸骄傲,宋氏彻底放下心来,抬手重重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没好气道:“将来看谁治住你!”
苏锦绣的眼底闪过一抹落寞,转瞬夸张的往旁边躲,挨了疼揉揉屁股,呲牙反击:“爹当年是怎么看上娘的,莫不是拿了绳子绑回了家,逼迫就范的!”
宋氏再想教训她时苏锦绣已经逃到了边儿上,于是她气笑道:“猴儿一样没个正形。”
苏锦绣打着哈欠:“娘我困了。”
宋氏无奈摇头:“你啊,这些日子老实些,你祖母刚回来,不许再惹事!”
苏锦绣眨了眨眼笑嘻嘻的又黏到了她身边打探:“爹是不是出去了?”
宋氏看着她眼底精光耀耀,分明就在打着旁的主意,遂毫不客气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出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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