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傅道,“萧太师所言不差,朱家在南方已经手握重兵,再到北方接管北方守军之事确实不妥。万望皇上三思!”顿了顿,又道,“佟老太师说微臣被人所蒙蔽,此刻国难当头,微臣自然逃不过这个嫌疑,只是微臣忠心为国,侍候了三位圣主,一片赤诚可表日月,天下士子皆可明辨。”
这曾太傅也是个糊涂人,朝堂上一事未了又生一事,只把众人的枪口都拉到了自己这方,如今已有些清流看出端倪,只是这曾太傅却不曾察觉,依旧自我如故。
“那你认为朝中谁堪当大任?”朱老将军的火爆脾气是朝中皆知的,也只有曾太傅这人才敢去跟他硬碰硬,只见曾太傅毫不退却的跨前一步道,“我大周朝人才济济,原镇北将军百里征自然可堪当大任!”
此话却的朱厌无法反驳的,镇北将军镇守北方十余年,若不是萧仲纥以强硬的姿态将其调回,这镇北将军还得继续当下去,朝中自然也无人敢有异议。
朱厌冷哼一声道,“若是百里征将军回去镇守北方,老朽自然欣然赞同!”
清流一方魏矢廉见话题被扯远,此刻乱糟糟的一片,再争论下去今天的这事就要不了了之了,连忙叫道,“皇上,皇宫外还有数千士子学子请命,既然北方的将领人选已定,还望皇上除奸,给天下士人一个说法!”
皇帝被这一阵乱闹腾的头晕,皇太后在后面给他说的什么一句都没听得清楚,不耐的大手一摆,问道,“那你说,朕该给他们个什么说法?”
魏矢廉道,“皇上,萧太师专权有目共睹,大周朝政,军权皆一手把持,才不容于先帝在天之灵,臣请皇上将萧太师罢官收入天牢,交由刑部审问之后再定罪处罚!”
萧仲纥笑了,借口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容于先帝在天之灵,可有何证据?”
魏矢廉道,“皇后一入太庙便病倒”
“鬼神之说,不可信也!”萧仲纥打断他道。
魏矢廉冷哼,“你是说连先帝的在天之灵是不存在的了?”
萧仲纥笑,“本官也去了太庙,还去了多次,为何先帝不降罪于我?”
魏矢廉被萧仲纥堵的哑口无言,曾太傅连忙道,“魏大人,你何必与这奸佞之人做口舌之争。”转向龙椅方向拱拱手,“一切还望皇上决断!”
只是这边战罢,下面的萧党和清流却开始闹哄哄起来,萧党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由于萧仲纥没有开口,都是保皇派在与清流舌战,便作了壁上观,此刻萧仲纥一发言,下面的纷纷忍不住附和,自然又有清流听不下去,整个朝堂上分做两对,指桑骂槐的,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吵吵嚷嚷的乱作一片,这早朝跟菜市场无异了。
朱厌见状,大喝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如此做妇人状吵嚷,哪来的朝廷命官的气派?”
朱厌一身戎马,端的是有力气,喝出的声音在朝堂内回响不绝,只把众人震的耳朵嗡嗡作响,片刻间,众人安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龙椅上的少年皇帝。
事到如今,少年皇帝心中也有些六神无主,珠帘后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宁不凡宁大学士可在?”
人群中,一身紫服的宁不凡步出,只见他神色淡定,面像端正,一双剑眉,双眼含慧光,留八字胡,虽已到中年,却甚是风liu倜傥。
宁不凡在大殿中央站正,方不急不愠的躬身道,“微臣在!”
珠帘后的人问道,“曾太傅所奏之事,你有何看法?”
朝中众人皆将目光注意到这位一直一言不发的宁大学士身上,此人品行为人所赞,却是在各系党争中不偏不倚,清流对他的文章崇敬不已,萧党则是佩服他的品行,朝中上下无一结怨之人,为官更是机智敏捷,此时由他来说话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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