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青把季梵尘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盘问出来了,赵年年在一旁双手环胸连连冷笑,非常惬意的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啃得咔嚓作响。哼,自作自受。
终于,在李青问到他爸妈姓甚名谁时,季梵尘忍不住向她投来祈求的目光,大大的双眼仿佛盈满水光,像一只迷路了彷徨又无助的小麋鹿。
白生生的小脸就这样仰着头,眼汪汪的看着她,赵年年顿时心头一软,忍不住开口:“妈,你这是在查户口呢。”
李青闻言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瞪了赵年年一眼,季梵尘寻到空档,连忙起身告别:“阿姨,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
“这就走了啊,不多坐会?”李青热情的挽留。
季梵尘连连摆手,表情有一丝惊恐:“不用了不用了,阿姨,我小姑还等着我回家呢。”
“好吧,那我送你出去”,李青闻言,满脸失望的起身,赵年年睨了他一眼,看到季梵尘在一旁,偷偷地松了一大口气。
那个表情,仿佛劫后余生。
她顿时就笑出声了。
年三十那天,气温严寒,气氛却是无比火热,入目所及都是一片大红,红艳艳的对联,红艳艳的灯笼,红艳艳的炮竹,红艳艳的她reads;。
赵年年穿着她那件红色的大衣,像一簇移动的火焰。
当天一大早,李青就开始在厨房忙活,炖猪脚,煮海带,杀鸡宰鸭剖鱼,赵年年帮着赵元贴完对联大扫除之后,就被李青赶去洗头洗澡了。
这是每个大年三十的惯例,俗称洗邋遢,把旧的一年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洗掉,以全新的姿态来迎接新的一年,祈福好运。
她换上了那天晚上穿过一次的红大衣,新买的黑色牛仔裤,新靴子,乌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肩上,唇红齿白的模样,像个画里面走出来的年娃娃。
李青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比骄傲的夸赞着:“哎哟,真好看,我生的乖女儿哦!”
赵年年闻言笑的一脸故作羞涩。
一家人吃完堪称满汉全席的年夜饭之后,赵年年自告奋勇的去洗碗。
来到厨房,在碗盆里放满热水,再挤入洗洁精,右手捏着一块洗碗布在水面搅出一层白色泡沫,然后把池边的碗放进去,赵年年低头开始认真清洗着。
她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碗筷,看着上面布满的污渍慢慢消失,露出原本瓷白的颜色,心底顿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当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时,赵年年停下动作仔细倾听许久,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的对面是一扇窗户,正对着楼下大马路,当呼声再一次传来的时候,赵年年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
楼下顿时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在对她热情的挥手,耳边再次传来了他的呼唤声:“年啊,快下了,哥带你去跨年啦。”
赵年年顿时满头黑线,回头看了眼身后客厅里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人,果断摇头拒绝:“不去,我要陪我爸妈看春晚。”
“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不活了”,陈炎顿时皱着一张脸做西子捂胸状,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赵年年此刻终于感受到视力52的坏处了。
底下那张俊俏的脸上故作痛苦的模样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明知演技浮夸却还是于心不忍。
赵年年认命的深吸了一口气,关上窗擦干手在角落提起一袋黑色垃圾走了出去,故作淡定的走到门口,一边弯腰拿出鞋子,一边和笑容满面专注看着电视的两人说道:“爸妈,我下去丢个垃圾。”
李青余光瞟了她一眼,又很快回到了屏幕上,点点头微不可闻的说了句:“去吧”,态度毫不在意。
赵年年走到楼下丢掉垃圾,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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