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侧传来锥心的痛意,喉咙发涩的疼, 江歌吃力地伸出手想去撑着头, 却感觉到手中一阵粘稠的湿意。四周一片黑暗,连点星的光亮都没有, 即使看不见, 她也大概猜到手上的液体就是她自己的血。
江歌在衣服兜里摸了摸, 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绵软无力,别说是从地上爬起来,就是让她撑着地坐起来也做不到。这不会只是挨了一棍子这么简单,应该是有人给她注射了麻醉之类的药物。
这种情况,可以肯定是为钱绑|架了。可是究竟是谁,竟然胆大包天绑|架她?
江歌正从脑子中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忽地听到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赶忙闭上眼睛, 假装昏迷。
那人打开门, 见里面的人还在昏迷, 碎碎念叨了一句:“不会是麻药打多了把人给打死了吧?”他走进屋, 走到江歌前面, 伸出手在她人中处探了下鼻息, 见还有呼吸, 这才松了口气。啐了一口:“那臭小子找的娘们还挺水灵, 跟他娘一个贱样!”
江歌闭着眼假装昏迷, 因为紧张,心脏咚咚跳得剧烈,手心也冷汗连连。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不让男人发现出异样,要不然,男人知道她醒了,定会又给她打上一支麻药。
当身体失去视觉时,其它感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只听“咔擦”一声,想是男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给程扬发过去。
果不其然,男人发完照片没多久,手机铃声就立刻响起来。男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笑得哼哧得意:“怎么样,我说你女人在我手里,这下信了吧?”
看见照片中的江歌昏迷在地,额上还流着血,电话这头的程扬已经是气得眼睛都充血,他撑着桌子的边缘,用力得关节都泛了白,几乎是低吼出声:“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伤了江歌!”
男人哼哼两声,“一千万,你一个人来。”
程扬毫不犹豫地应下:“好。”
男人挂断电话,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几近癫狂:“老子不仅要钱,老子还要揍死你!打断你的腿!”他粗鲁地骂了几句,骂得尽兴后才离开,“哐”地一声关上门,房内再次回归黑暗。
黑暗之中,江歌缓缓睁开眼睛,神情凝重。这场绑|架或许不是她想象的勒|索那么简单,男人方才的话让她不得不再往坏的方面想——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报复。因为她认出来了,绑|架她的这个男人,就是被程扬亲手送进监|狱的生父。
程父进去时,程扬十岁,如今恰是第十六年——程父刑满出狱的日子。
命运果真是个极具讽刺的轮回,她当初亲笔写下的剧情,亲手埋下的伏笔,如今一一在她身上实现。江歌无力地闭上了眼,空腹感和口中的干涩提示着她被绑架的时间至少在一天以上,公司那边想必已经发现了异样报了警。而男人现在就是在等着程扬过来,打着让他送钱的名义,对他实施当年的报复。
她只希望程扬不要过来,但很明显,这个可能为零,他不仅会过来,而且还会听从男人的话,只身前来。不知怎的,江歌突然觉得自己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又或许,是潜意识在告诉她,现实就只有这两个残忍的走向
江歌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程扬绝对不能出事!
长时间不曾进食进水,再加上头上硬生生挨了一棍,江歌只觉脑子越来越昏沉,就像有人在拿着搅拌棍在她脑子里像搅浆糊一样搅啊搅,意识也越来越不受她控制。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混乱的争吵声,桌子椅子哐哐当当被人砸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嘭”的巨响,巨大的光亮兀地出现在她眼前,刺激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长方形的白色光亮处,她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逆着光,一手扶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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