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修一怔。
叶舟怕他不信,将回信递给他看:“回京之后,小姐便将你的损失折合成银子赔付给你,你再自行购买粮草。”
“不必”郑亦修话未说完,叶舟扑通跪在他的脚边,哀求道:“公子,小姐最不愿欠人人情,你不答应,她定会对我严惩不贷。你可怜可怜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等着我一个人干活给口饭吃。”
郑亦修眉头紧拧,冷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动辄下跪,有损男儿气概!”
“你答应了?”叶舟立即站起来,感激道:“我就知道你人好,不忍我一家老小饿死,我全家都谢谢你!”
他答应了?
郑亦修想回绝,看着他高兴手舞足蹈的模样,摇了摇头。
随他去!
——
季府
季云竹双目紧闭,斜坐在床头靠着引枕上,乌黑如墨的青丝撒了半床,侧脸的线条柔和,清隽秀逸,看不出平日里的阴柔冷郁。
石琴推门进来,恭敬的将手中的信递上来:“主子,石林的信。”
季云竹眼未睁开,散漫的问道:“事情办成了?”
石琴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得手了。”顿了顿,满面忧色道:“药材点燃的时候爆炸,火焰坠在郑亦修的物资上,全都烧没了。”
事情办成了,却也办砸了!
得罪郑亦修!
季云竹倏然睁开眼,眼里的光芒锐利逼人。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石琴将信放在他的手里。
目光沉沉地盯着手上的信,脸色愈发阴冷难看!
早在安远侯告知关于谢桥之事时起,他心中隐隐不安,总是觉得事情太过顺遂。
转念又想到,不过是销毁药材罢了,能如何中她的圈套?
可他派去的人,却是办事不利——
郑亦修
季云竹脸颊上的肌肉抖动,终于知道谢桥的算计所在!她此番的算计,便是为了离间他与郑亦修之间的关系。
呵!
太天真了!
“将损坏的物资加倍赔偿给郑亦修,石林自去领罚!”季云竹并未放在心上,能够用银子解决的问题,算不得问题。
石琴站着没有动,神色凝重。
“还有何事?”季云竹唇瓣略显的苍白,眉眼尽显凌厉。
石琴深吸口气:“属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立即去处理。谢桥已经将损坏的物资赔付给郑亦修,属下以您的名义登门拜访,郑亦修却是不见。”
不见!
季云竹这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一双眸子似寒冰碎雪一般冷冽:“我的名义,他也不见?”
“不见。”石琴觉得恐怕郑亦修对主子生间隙。
“他何时回京的?”季云竹眸子里凝聚着风暴。
“昨日。”
“也就是说,这封信在你手中至少两日。”
石琴噤声,石林怕罚,便由他周旋一番,若是化解郑亦修与主子的只见的裂痕,明白他们是中谢桥的算计,再回禀给季云竹,减轻责罚。可眼下,事态因他瞒着未曾上报,而变得严重!
“滚!”
石琴立即退出去。
季云竹面色阴沉的仿若要滴出水来,细长的眸眼里布满阴霾!
他此次败在愚蠢的属下,而非谢桥的雕虫小技!
可他却不知,谢桥并非是用赔偿所收买郑亦修。
堂堂将军府并短缺银子。
而是郑亦修恼他作为好友,却不替他设身处地而想,不为南阴百姓所想。只顾自己一己私欲,太过冷漠自私!
——
定国将军府
谢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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