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看得分明,若不服气,下辈子投个好胎!”许嬷嬷冷笑几声,一脚踹倒新竹:“拖下去,杖责一百!”
“嬷嬷——”新竹大喊,却被粗使婆子嘟着嘴,手脚麻利的拖下去。
“新竹身子骨单薄,这一百杖怕是受不住。”谢桥淡淡的开口。
徐嬷嬷目光晦涩。
新竹眼底闪过亮光。
“吃饱了才有力气受罚。”谢桥将辨不清本来面目的手札踢到新竹膝下。
徐嬷嬷面色惊变,原以为她是个心软的要替新竹求情,未料到竟是个心狠地。
新竹面如死灰。
“好好伺候她吃下去。”徐嬷嬷吩咐完毕,端看着谢桥的脸色,堆着笑道:“谢姑娘,你消消气。这贱蹄子没有眼力见,莫要与她计较。”
谢桥抬眼一看,微微笑道:“我有和她计较?”
徐嬷嬷心中凛然,可一想到正事,焦急的说道:“谢姑娘,表姑太太发病了,你你快随我去看看。”徐嬷嬷怕谢桥因着新竹之事迁怒,心里咒骂新竹一顿,低声下气道:“表姑太太的病发作一段时日,老爷见你舟车劳顿吩咐让你好生休养,如今大半个月过去,表姑太太这病愈发严重,这才打扰你。”
谢桥净手道:“治病是我的本份,当不得嬷嬷这句话。”
一是一,二是二,她不会因为新竹的过错,迁怒旁人!
二人一同去前往东厢房。
“就是这里。”徐嬷嬷站在门口,指着一间屋子:“表姑太太这病寻了许多大夫,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老爷知道你,还是因为府里的车夫有亲戚在清水村,唐突的将你请来。”
谢桥听着里面传来的叫声和砰砰砰的打砸声,眉头紧蹙。
站在窗外,望着里面的情景,心里止不住的惊诧。
年约五十的老太太身着白色丝绸里衣,披头散发,手足抽搐,又突然大跳碰倒桌凳c器物,整个人陷入癫狂。
“徐嬷嬷,老太太每日都是如此?”
徐嬷嬷满面忧色道:“表姑太太只有每日早晨醒来手足抽动c大跳,持续一个多时辰,抽搐才会停止,但是神志十分清楚。而且这病每逢寒暖交替的节气,立春c立秋c冬至则发作更甚。”
“如何用药?”谢桥心头微微一沉。
“这我便不知。”徐嬷嬷话音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可有法子?”
谢桥摇了摇头,看着徐嬷嬷眼底的失望之色,神情严肃道:“诊脉后再断。”
一个时辰后。
老太太虚脱一般倒在床上。
谢桥凝神诊脉。
徐嬷嬷神情紧张,双手绞拧,紧紧盯着她面上的神色。
半晌,就在徐嬷嬷沉不下心地时候。谢桥切脉检查一番后,沉吟半晌道:“虚阳上浮,非肝风也。”
徐嬷嬷眼前一亮。
连忙问道:“有对症之法?”
谢桥颔首:“有。”
徐嬷嬷大喜:“还望姑娘赐药。”这回有交代了!
这病症谢桥在师傅留下的手札里见过,心中却是没有十分把握。斟酌写下方子:“暂且先服用三副药。”随即,叮嘱徐嬷嬷如何煎药。
徐嬷嬷捧着药方去药房,吩咐药童按方子抓药去煎药。
老太太服用两日后,抽搐跳动已经大减,虽然是立春的时节,也没有像之前发作那般厉害。
徐嬷嬷立即将药方送往主院。
卫如雪翻阅医书典籍,一边伏案抄录。
这时,徐嬷嬷进来,激动的说道:“大小姐,这谢姑娘当真有几分本事。那老婆子吃了两日,就已经好了许多。”说罢,将药方恭敬的放在书案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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