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老爷子的电话,他又朝着对面的阳台看去,嗤笑了一声,拉开阳台的门重新回了包间。
包间里不少人,都是些年轻的富家公子,此时也是玩嗨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这两年之中,他只有置身这样的场合才会短暂的忘记以前的事情,不停的用烟和酒麻痹自己,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会有痛的感觉。
他沉迷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又对这样的自己倍感厌恶洽。
和他同样的,还有坐在角落了的薄庭深。
他眯了眯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朝着薄庭深走过去。
薄庭深轻笑了一声,递给他一杯酒,“又是老爷子打的电话?”
他点点头,将手机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把酒杯接了过来,“老爷子怕顾家绝后。钤”
闻言,薄庭深的眉心轻轻挑了一下,朝着他举了举酒杯,也没说什么。
顾逸钦在他身旁坐下,“你们家老爷子没逼过你?”
“你觉得的呢?”薄庭深轻嗤了一声,又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我跟你不一样,好歹我还有个女儿,老爷子要折腾随他去,我不同意就是了。而且,承希那边总是要回家的。”
顾逸钦沉沉的瞪了他一眼,有女儿了不起?
片刻,他再度开了口,“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
“谁?”薄庭深眯了眸。
“苗元九。”顾逸钦抿抿唇,“他自己的后院还没整理干净,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回来。”
“他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回来说明他掌握了什么,别太大意。”薄庭深拧眉提醒了一句,“还有秦怡那边,她两年前在巴黎出了一场事故,现在身体大不如前。”
他边说还边观察着顾逸钦的表情,但顾逸钦的脸上并无任何情绪的起伏,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继续道,“以前觉得没必要,前段时间我的人发现了一些问题,秦怡两年在巴黎的事故和苗元九有关系,恐怕是被苗元九盯上了,逸钦,你的身世,恐怕苗元九那边已经查到了,即便不敢确定,但也查到了九分。”
顾逸钦的眸暗了暗,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反而转了另一个话题,“苏岑那边有消息了吗?”
薄庭深轻轻摇了摇头,“恐怕我们的方向都错了。”
两人陷入了沉思,对视了一眼,眉心同样紧皱着。
过了好一会儿,顾逸钦的眉心狠蹙了两下,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江宏的电话出去,薄庭深见此,只是轻笑了一声。
片刻,沉沉的嗓音便从顾逸钦的喉间挤了出来,“江宏,查查顾宜萱这两三天在哪?”
江宏沉沉的应了一声,准备挂断电话。
他拧拧眉,接着又说出了一句话,“准备一下,我要去巴黎,见秦怡。”
近在咫尺,薄庭深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情绪身上的变化,他的嗓音低沉,最后三个字像是硬生生强迫自己从喉骨之间挤出来的一般。
薄庭深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依旧淡漠看不出情绪,但眉宇之间去蹙的紧紧的,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波澜。
对顾逸钦来说。秦怡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秦怡从未出现过,他这辈子都不准备和秦怡有任何交集。
秦怡在这两年之中约过他好几次,但都被他拒绝了。
以前顾氏和印家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自从顾逸钦查出自己和秦怡之间的关系后,连这点生意上的往来也断的干干净净。
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这点和苏岑出奇的一致。薄庭深蹙了蹙眉,轻轻摇了摇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他眉心挑挑,并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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