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怔怔的坐在那里,深深的看着季如烟,眸光有深沉,最后还是不得已的叹息一声,她说的没错。
季如烟见不吭声,也不多说,毕竟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半晌过后,燕王这才缓缓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避往哪里?”
“丹仁崖。”
“那里,镇北候c定国公已经去了那里。若是我们去的话,一旦他们与圣上碰着了面,又该如何?”
燕王为难不已。
季如烟挑眉,“义父,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了慈善家吗?元昭自己做的错事,应当他自己负责,否则,我又怎么会让安玄做事呢?”
她说的是,让昭帝忧心国事,缠绵龙榻。
无非就是让昭帝病重,不理国事罢了。
季如烟向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的话,必然会直取七寸,不会有一丝的放水。
而且,她如此坦白的与燕王说出自己的安排,为的也就是护住燕王府一脉。
“可是,元昭是皇兄最后一个血脉了。”
燕王还是有些犹豫。
“义父,陈皇后有嫡子。若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那我只能说,你们这是想成为祈天国的刀下亡奴吗?更何况,我也并没有说不救陈皇后与那孩子,只是元昭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
季如烟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
不能怪她凉薄,实在是她在前往司幽国的时候,看到了战争爆发的现场。
那个战场,是一座北城最喧闹的地方,人们疯狂的找地方逃窜,只为了可以保护自己的性命。
绝望的气息是那般的强烈,而她,却无法拯救这一切。
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们,谁又来为他们的逝去祭奠呢?
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的。
一想到那些人们脸上惊慌的脸色,如烟就没办法对元昭所做的一切而原谅!
如果,镇北候与定国公还在,以司幽国实力,祈天国又岂会趁着这个空子,兴兵作乱呢?
元昭,这一次是拿司幽国的子民安危不当一回事。做为一个帝皇,最难把握的就是一个度,兵权虽然要掌控在手里,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臣子是否忠心。
若是臣子一片忠心,被你削去兵权,这简直就是逼着臣子造反。
虽说镇北候与定国公没有造反,只是带着亲眷们远远的遁走,但这么一来,能用的人,也就不多了。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
燕王重重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了,一切都按你所说的去办吧,你想什么时候启程丹仁崖?”
“自然是越快越好!如若不然,我怕迟则生变。”
毕竟现在并不是他们自己一个人,而是要将这京城十万禁卫军也一并带走。另外,她还要去一趟国库,收敛银子。
否则,这么多人,全部去了丹仁崖,坐山吃空啊!
大军的开销,可不是小数目!
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吃得不知何味道,燕王只是随意的动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季如烟让他先回去休息,一切待世子符乐圣好转后,再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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