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徐广志与一位法家学者齐齐走上高台,各自拿起一支毛笔写下两行字——人性本善,人性本恶。法儒两家在许多观点上都是对立的,就仿佛天然而生的死敌,无法兼容。人性的善与恶,这又是一个极具争议的论点,也是法儒两派学者互相辩驳几百年也无法决出胜负的难题。
饶是有意在嫂子面前装可怜的秦凌云,在看见这一论题的瞬间也不禁脱口而出,“徐广志好胆魄!”话落拧紧眉头,从荷包里掏出一粒佛珠。
“这道题很难吗?”李氏乃乡野出身,只粗略识得几个字,会看账,会管家,旁的一窍不通。
“很难,古往今来,在这一论题上,法儒两派学者从未分出输赢。便是我上去,也不一定有把握驳倒徐广志,当然,他要想驳倒我也难。法家最懂人性之恶,儒家最懂人性之善,我们随口就能举出千百个论据,故而总也分不出高下。”秦凌云边说边掏出三粒佛珠,投入放置在一旁的托盘。
关素衣摇头叹息,“这本就是个伪命题,有什么好争论的?当真是白来一趟。”话落起身便走。
“夫人,为什么你会说这是个伪命题?还请指教。”矗立在镇西侯身后的九黎族大汉用磕磕巴巴的雅言询问,深邃眼眸中闪烁着求知的神采。
关素衣受到关老爷子熏陶,从小·便染上一个“好为人师”的毛病,最受不了这种表情,偏头想了想,竟又坐了回去,曲起一根莹白指尖弹击杯沿,意思不言而喻。九黎族大汉连忙走过去奉茶,一举一动皆是默契,目中更隐现融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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