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荣光,这才轻轻点头,说道,“今儿是除夕之夜,大伙儿不必太过拘礼,都起罢!”
皇帝说不用拘礼,可是谁又敢越礼半分,众人齐声道,“谢皇上!”磕过三个头,这才纷纷起身。
皇帝点头,大袖一摆,说道,“入宴!”
“入宴!”
“奏乐!”
“歌舞!”
身畔的小太监一声一声传下令去,众人归座,乐声响起,一队红衣舞娘已翩然舞入殿中。
每一年,也都不过如此!
莫寒月心中暗叹,颇有些意兴阑珊。
可是,目光掠过高高在上的宇文青峰,又不禁打起几分精神。
今天的宇文青峰,只见他唇含浅笑,时时与两侧的嫔妃和亲王对饮一杯,与往常宫宴并无两样。
只是
当第三次捕捉到他扫来的目光时,莫寒月的心头,不禁掠过一层寒意。
那目光,像极了前世,他和她的最后一次共饮。如今想来,那时他心底已全是算计,难不成今日
莫寒月强压怦跳的心脏,垂眸凝思。
难道,他已经看破什么,今日要在这许多人面前,将她除去?
可是,不要说她行事谨慎,他所知道的,最多是卫相府的傻子并不傻而已,又如何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难道寒水
心头怦的一跳,不觉抬眸向谢沁望去一眼,但见她微微侧身,正与身旁的拥月公主说句什么,掩唇轻笑。
如果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中,寒水出了什么错漏,谢沁断断不会不给自己一个示意。
那么,宇文青峰究竟在算计什么?
莫寒月皱眉,又忍不住向上望去一眼,只见宇文青峰的目光掠过景郡王时微微一凝,又再收回,不由心头怦的一跳。
是啊,景郡王!
景郡王和峻王,都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景郡王初回盛京,虽然已在他手中,要动他,总要一个名目。
难道
一个念头闪过,莫寒月只觉一颗心顿时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揪住,竟然喘不上气来。
难道,是峻王?
难道,是宇文青峰算计了峻王,要在今日当着这满朝文武,做一个了结?而下一个,就是景郡王?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不能放下,莫寒月只觉一颗心已堵在喉咙口,吐不出,压不下,闷的难受。
西疆缺粮,侯世龙调兵,自己都已想到破解之法,可是宇文青峰如此笃定,难不成,还有她不知道的?
那峻王呢?
他可有提防?
她不知道!如今不要说她身在皇宫,根本做不了什么,纵然不是,西疆到盛京路远迢迢,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心中各种念头纷至,一团纷乱。
蓦然间,莫寒月心头闪过前几日峻王通过印于飞传来的读息。
“西疆雪疾,战前马嘶,寄言十一,待我归时!”
难道,是她想错?
他说的“西疆雪疾”指的并不当真是西疆大雪封山?难道,指的竟然是西疆凶险的形势。
是啊,如果侯世龙的兵马赶到,虽说是大梁兵马,可是若与黑岩军勾结,他可是腹背受敌啊!
若当真如此,那“战前马嘶”是他窥破天机,要在侯世龙兵马赶到前主动出击?
那么“寄言十一,待我归时”,是不是说,西疆的战事会拖动朝廷的波动,自己会受到冲击,受些委屈,他在安抚,要她忍耐,等他回来!
这个念头,越想越是确切,只是,峻王究竟要怎么做,还是丝毫猜想不透。
酒过三巡,殿上的气氛已渐渐活跃,众臣起身,纷纷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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