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两天屡战屡败,莫姨娘一时把邢夫人不在家后,她算得上贾赦房里第一人的事给忘了;既然是第一人,贾赦这两天胡闹,一准算到她头上去了。如今瞧贾母要惩治她,就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地指点周瑞家的逮住了迎春。
“替老祖宗捡佛豆,是多大的体面,还不快谢恩?”邢夫人挺胸抬头,浑身的喜气洋洋,如今王夫人的陪房叫贾母免了差事,贾赦的美妾叫贾母绕着弯子惩治了,她不得意,谁还得意?
莫姨娘忙福身,“多谢老祖宗恩典。”不敢停留一下,赶紧地跟了琥珀去佛堂里捡佛豆去。
吴兴家的跪在地上,望见林之孝家的抱着迎春,忙道:“老祖宗”
“打发吴兴一家去金陵吧,在大街上就敢害起姑娘来,传出去,你这婶子脸上也没有光彩;迎春,送到屋后,跟探春c惜春一起养着吧,还叫姓王的奶娘照看着,她并没有大错,仓促之下给迎春找人,找来的人怕还不如姓王的呢;大老爷c二老爷还没回来?”贾母一叠声地躺在床上问,瞥向昏厥的迎春,疑心迎春是把寇氏的死赖在她头上,才对她这样的不恭敬;若不是迎春多嘴,今儿个早上,她三言两语,就能趁着贾赦不在将贾琏降服了;若降服贾琏,她还用这样不顾体面地挨了一桶装了王八的凉水?
迎春闭着眼睛,眼皮子乱跳,贾母还叫王氏照顾她?这不是上赶着把她一条小命交到王氏手上吗?心里着急,可又不是“苏醒”的时机,于是就想着先等贾赦c贾琏来了,再想法子逃出贾母的“魔爪”。被人抱着出了屋子,只觉一阵清风夹在着瘦菊的香气袭来,就听周瑞隔着帘子,匆匆地对屋子里说:“回老祖宗c太太们,邪了门了,二老爷一大早去了工部,就被工部员外郎领着出城,巡查长安县粮仓去了;小的扑了个空,急忙去了大老爷衙门,谁知道才进去,就听说大老爷一大早的,就跟着威镇将军c威远将军去西山校场了;小的满以为能在大老爷衙门等到琏二爷,谁知道琏二爷没等来,反倒是南安老王爷跟神武将军两个说说笑笑地走来,笑着问小的‘听说,你家老太太因为皇上没把你家大老爷的匾挂在你家二老爷门上,生皇上的气,昏死过去了?’,小的一听这古怪话,也不敢在大老爷衙门里等了,这就赶来给老太太c太太们回话;才刚在门口,遇见两三个御史走来走去,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咣当”一声,屋子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迎春才要去听贾母怎样说,人已经被林之孝家的抱着走远了,心里纳闷怎么那么巧,贾赦c贾政都领了出城的差事?且那御史,怎么就大大方方地来贾家门前走动了呢?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疑心这是皇帝有意为之,皇帝挨打,料想还是平生头一遭。皇帝一准咽不下这口气,但咽不下又能怎么着?总不能把自己微服私访到贾家门前就挨了贾政c贾珍打的事声张开,声张开,贾政c贾珍固然少不了牢狱之灾,幸许还要杀头;但御史c言官笔下,无缘无故做了庄稼汉打扮逛到贾家门前看热闹的皇帝,也不怎么体面;况且其他朝臣听说了,人人风声鹤唳,防着皇帝微服私访到他们门前,就要弄得臣心不稳了
所以,皇帝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就要迂回地兜着圈子,毁了他受辱的地方c罚了胆敢打他的人?
“哎呦,我的姑娘,有些日子没见了。”奶娘王氏得意c轻蔑的嗓门乍然响起,惊得迎春眼皮子跳了跳。
“林嫂子,将姑娘给我吧。”王氏从林之孝家的手上接了迎春,堆着笑脸地抱着迎春回房。
迎春只觉得自己重重地被扔在了床上,便将眼睛睁开,对上王氏怨毒的眼睛,识趣地,久别重逢般扑到王氏怀中,“老奶奶,这么些日子了,您哪里去了?”
“姑娘别跟我装相,”王氏冷哼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腰,撩着眼皮子说,“我料想司棋c绣橘c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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