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惊动了他?”贾赦皱眉。
这赖大是贾母身边赖嬷嬷的儿子,是荣国府威风八面的大管家,家里也是金银成堆c奴仆成群。不是要紧的事,贾母用不到他。如今赖大来传话,莫非贾赦皱眉,虽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笃定,贾母c贾政c王夫人等知道了什么事,只瞒着他跟贾琏父子两个——指不定,贾母是叫了赖大去商议着怎么对付他呢。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贾赦打着哈欠,故作高高在上地问。
赖大打了帘子,堆笑走进来,帽子上的玉石帽正,品质不在贾赦帽子上的帽正之下,“恰老太太问起琏二爷,我又要家去,就顺路替老太太跑这一趟差。”
“你这老小子,老二打小被老太太押着读书,咱们是一起撒尿和泥玩大的,你尿多远,我都一清二楚,你还瞒着我?”贾赦玩笑着握着拳捶了赖大一下。
赖大笑嘻嘻地,瞧着贾琏c迎春都在,纳闷贾赦这一房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虽论起来,跟贾赦的交情比跟贾政的要深,但良禽择木而栖,他不奉承贾政c贾珠,难道还奉承贾赦?堆笑说:“哪有什么事瞒着老爷你!老爷快些叫二爷带着人去西边吧;我劝老爷一句,趁早别跟老太太怄气了,不然,吃亏的还是老爷你——万一,老太太一道折子上去,老爷你这官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c知道了。”贾赦见赖大是给贾母做说客来的,催着赖大向外走。
“已经有人写了折子弹劾老爷不孝了,要不是老太太压着,折子早送到朝堂去了。”赖大看出贾赦答应得不真心,又丢下一句狠的。
贾赦心里咯噔一声,笃定那折子就是贾母叫人写的,敷衍着打发人送赖大出去,背着手再进贾琏书房,气得抬脚就向门上踹去,“罢了c罢了,明儿个就叫寇姨娘入土为安左右,她是老祖宗,谁能”
“老爷想想两三百万!”迎春脱口道,瞧贾赦的眼睛一亮,思忖着说:“三更半夜的,赖大去老太太那说句难听的,只怕是老太太叫他去商议事关荣国府生死的大事呢!偏商量这样的大事,还要瞒着老爷你。”
贾赦满脸屈辱地重重坐下,“那两三百万,只怕咱们”
“也不是要不回来。老爷,我才想起来,老爷拿着元大姐姐生在旧年之末的话吓唬老太太c二太太实在可笑。老爷想,元大姐姐凭什么身份进宫?还不是凭着国公府的名头?不然,只凭着二老爷那工部主事的头衔,能送大姐姐进宫?既然老爷如今是将军了,老爷就闹着将‘敕造荣国府’五个字摘下来还给天家,向天家讨个将军府的牌子挂着”迎春说着,瞧见贾赦不舍得“荣国府”三个字,就给贾琏递眼色。
贾琏心思一转,对贾赦笑道:“老爷,就是那么个道理,老爷把匾额摘下来,唬住了老太太c二太太,保管老太太c二太太再没胆量算计咱们那两三百万。”
“我的儿个个都能办事了。”贾赦捋着胡须,因贾琏的话,明白贾母c王夫人也不舍得那“敕造荣国府”五个字,就觉得这主意很好。
迎春瞥了一眼张家兄弟,“据我说,两位张大叔留在这也危险得很,不如,借着明儿个叫姨娘入土为安,将两位张大叔全家送到苏州去找姑姑。就跟姑姑说咱们家里乱套了,老祖宗害姨娘一尸两命c大太太冷眼瞧我被奶娘欺侮c二太太不许二哥发愤图强的事,都说给姑姑听。”
“说给姑姑听又能怎么样?老祖宗可是姑姑的亲娘。”贾琏想到计贾敏眼里,贾母总比他们父子要紧,只觉那两三百万投在水里的影子都模糊了。
“那可未必,只要两位张大叔留在姑姑那一二年,坚持把这些话说出去,姑姑必定会改变想法毕竟是两三百万的事,姑姑没那么容易被老太太说得松动。”迎春琢磨着,贾敏的身子骨总要变坏,待贾敏像张氏一样,在病里想到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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