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州牧祁康丰的日子不算好过,自从他任这个青州州牧后,又兼任了一个转运使,却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自小皇帝掌权以来,他便调任青州,先是有梁山水贼流入青州,让他带着衙役c捕快满城搜捕。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大旱又来了。
原本祁康丰不过四十年纪,极有希望在五十岁前触碰到朝廷中枢。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旱情,差点把他打落十八层地狱,翻不得身。幸亏皇庄大义解救,青州百姓堪堪渡过了最艰难的粮荒时期。这段时日,为了粮食问题,他何曾睡得安稳,吃得尽兴?
好不容易这两日局势平稳了,他可以在床上躺多一会,再也不用顶着风雪,在田间地头督促兴修水利c翻垦农田,却不料这天尚未大亮,那衙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这人年纪大了,稍有点动静,就睡不着。祁康丰忍着要骂娘的冲动,恋恋不舍那温暖的被窝,披起了官服就急匆匆往堂前赶去,一边唤来师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师爷也是一脸蒙圈,不知道内情。祁康丰整理好官服后,才出了内堂。恰好一股冷风灌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鬼天气”
就在这时,一个捕头模样的衙役,急匆匆地赶来,劈头就说道:“祁转运使,不好了,商贾闹事了!”
祁康丰先是眉头一皱,然后问道:“李捕头,你且说得详细点!”
待那李捕头喘过气来,才详详细细地说道:“来的人多是乡间老爷c缙绅,还有青州城各大粮商,是来找衙门讨说法的”
师爷疑惑地说道:“讨说法,递状纸就是了,怎生闹事了?”
“师爷,要是这般简单就好了。”李捕头苦笑一声,然后解释道,“他们可是带着家丁过来的,比衙役c捕快多多了,群情激愤不说,还一个个拿着锄头c扁担,更有甚者,还拿着斧子”
“械斗?!”
祁康丰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来,吓得都变了声调:“他们冲进衙门了?”
“那倒还没有,毕竟衙门可是朝廷的脸面,要是冲击了衙门,这不是等同造反吗?”李捕头也不敢确定,这些“刁民”可是不讲道理的,要是今日衙门不给个说法,他们说不定就真的打进来了。
“他们到底要甚么说法?”祁康丰听到还没有打起来,心中便知道还有救。“唉,真个是流年不利啊!”
李捕头脸上怪异:“他们不知道中了甚么邪,居然要联名上书朝廷,抗议新政”
“嘶”
祁康丰和师爷一听,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抗议新政,开什么玩笑!小皇帝把新政视作禁脔,绝不许别人染指,要是知道了青州的商贾和地主联合起来了,他这个州牧还能讨得了好去?
“不行,要阻止他们!”
祁康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然后第二个念头腾起来了:“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粮商为了卖粮,这个可以理解,朝廷说不定也不怎么追究,最多就是居中调停。可这乡绅c缙绅横插一手,这就难办了,可是在和朝廷做对啊!”
在祁康丰眼中,这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你地方乡绅再厉害,也抵挡不住朝廷施行新政的决心吧?这联名上书,估计还未曾递到小皇帝龙案上,监察司的暗报就到了,这不是在给他难堪吗?
“师爷,这件事你怎么看?”
祁康丰踌躇无措,不得已求到了师爷。这师爷原是青州人士,见多识广。当然了,这个广指的是人脉,不论黑白灰,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若是有所不诀之事,问师爷就对了。
“老爷,这事必有蹊跷!”
师爷沉思了一番,然后很肯定地说道:“青州乡绅,历来讲究礼法,怎会突然纠集家丁,气势汹汹地涌向衙门,反对新政?若说新政对乡绅的影响确实有,但并不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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