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围住户放电视节目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却没有打破平静,反倒让人想永远停留在这安逸的一刻。
她可以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他身上的古龙水的香味围绕着她,而她自己也从这变化的过程中得到了平和的感觉。
“今天可真是个大日子。”他闭着眼睛缓慢地说道,因为声音太过低沉而显得含糊不清,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她像是舔舐幼崽的母猫那样抚摸他的脑袋,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仍旧闭着眼睛,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愉悦和期许,说道,“我们可以回美国了”
她并不能在此时就离开法国,她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进入艺术学院的机会。
她在内心否定了他的想法。
而她并没有回答,奇妙的是,那一瞬间她所想的居然是
这个男人爱上我了。
她甚至没有停下抚摸他的手,用仍是轻且温柔的声音,正如她此时柔和的心情一般,说道,“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什么”他几乎是立马从她身上弹坐了起来,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的紧盯着她。
“我以为你我们已经高中毕业了难道不应该”他企图说服她,但是却戛然而止,她知道他想起了她向学院递交了申请的事,然后他改变了说辞,“在纽约也有杰出的艺术学院,你知道我能把你安排进去的,你知道我能的”
这是她头一次见他这么的焦虑,手不停地在她的肩上一边颤抖一边揉捏,用恳切的眼神注视她,希望她能接受他的劝说。
但没有人可以永远靠另一个人活着。
就算有,也不是她,多洛蕾丝法洛。
当回想起此事时,她都会质问自己:是否她回答得太过冷酷。
但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这样做。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去酒吧,从里面走出来,你指着一群蹲在路灯下的混混说的话”她把他颤抖的手从肩上拿下来握进手心,柔和地仰视他,“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活变成那样,你宁愿去死。”
“如果不是我母亲,我也许此刻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整天在酒精和大麻里醉生梦死,为了打胎的钱而四处筹借。而她拯救了我,把我送来法国读我喜欢的专业,并且信任我,我不能令她失望。”
她提到了她的母亲,因为她母亲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就如同诺曼奥斯本对于哈利奥斯本一样。就算他努力否认,但事实就摆在那里。
他应该看看自己刚才的样子,眼睛里就像有座火山在爆发。
他移开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住嘴,她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脸颊上的皮肤因为他绷紧了肌肉而显出纹路。
半晌,他低声确认道,“所以,你要留在法国。”
“yes”她的嘴角因为yes这个发音微微翘起了一下。
他再次确认道,“而且你知道我不可能在几年内再来法国。”
“yes”她的嘴角仍旧微微翘起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被她的手指梳顺了的刘海从额头上垂下来,遮住了他迷人的浅蓝色眼睛,但他还是最后抬眼看了她一下,闷声道,“好吧。”
如同每一个最终会走上颓废派道路的唯美主义文学家一样,她和哈利奥斯本的关系在一年的热恋之后走上了一个终点。
他起身走向门口,她的身边一下子空出了令人极为不适应的一大块,令她立马抓过一个靠枕抱进怀里。
他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很响,但是公寓很小,这样的响声没几下就到了门口。他的手再一次握上门把,迟疑地转动了两下,咔哒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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