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所法国高中仅有的几个美国人,他和多洛蕾丝在开学不久后很快就互相认识了,当然比这更快的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超模女友,甚至为此都登上了杂志封面,也不知道他在美国醉心研究的父亲是否看见了,是否产生了些情绪。
这都是待在法国的他所不能知晓的,他所知晓的就是,他很快对这段关系感到了厌烦。
每当他从皮夹中抽出信用卡为她的时尚签字买单的时候,都增添了一丝他的不耐,最终逐渐积累,使他对女友越来越冷淡。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聚会上c出游上c每个地方
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钱
也许除了洛。
噢,洛,多洛蕾丝,她真是充满了他记忆的每个角落。
但要是就此将她想象成一个善意的c温暖朴实的c像甜甜圈一样的姑娘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在意钱并不是因为视金钱为粪土,而是她觉得哈利奥斯本比哈利奥斯本的钱更有趣。
她简直是个女巫。
不知是第几次他们单独留在美术室,他看着她作练习画。哪怕整个学校因为他们的关系传得流言四起,甚至他的女友都质问了他。
铅笔和画纸摩擦的声音令他感到安全,他旁若无人地思索自己的流放生活,假设他的后半生是否就像这样毫无建树地在挥霍c自我厌恶和怨恨他人中度过,然后让他人的噪音般的笑声吞噬掉自己可悲的精神,最终娘娘腔地了结掉自己无人在意的生命,就像泰坦尼克号里企图跳海自杀的萝丝一样。
他越想越感到烦躁和怨愤,他想要揪住他父亲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将他扔到一边难道他没有资格继承他的事业吗
还是说他碍眼到与他同处一个国家都令他难受得不能呼吸,要到把他踢出国的地步
“你知道你再这么下去就毁了那个小可怜的家庭作业吗”
洛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令他愤怒的想法戛然而止。他几乎是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发现手底下垫着一张已经被他的捏皱了的水彩画,指甲和袖口也沾满了干屑似的颜料。
“天哪”他将那张画扔远然后趴上空白的桌子,闷声道,“我很抱歉”
洛挑了挑眉毛,“你该对那个小可怜说。”
他抬起头,玩笑般地摸出皮夹啪地一声扔在桌上,“我会付钱给他。”
这导致了洛来来回回地扫视了他半晌。
“你猜怎么着,头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做超级恶棍的潜质。”她一边点头一边煞有其事地说道,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露出戏谑的表情。
他也直勾勾地看向她,将那些思绪抛诸脑后,情不自禁地笑道,“洗耳恭听。”
她垂了一下眼又飞快地与他重新连接了视线,咂了一下嘴,用舌尖抵着上颚,然后慢吞吞地用手臂撑住脑袋,“我又不想说了。”
“你在寻我开心吗”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我是的。”她得意洋洋地冲他抬了抬下巴,黑色的卷发伏在的她脸颊边,令她看起来像是现代版的邪恶白雪公主。
“那”她的姿态驱使了他的内心,他突然逼近她,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觉得我会放过寻我开心的人吗,法洛小姐”
“对其他人不可能,但我觉得我可能有些特权,奥斯本先生”她也学他那样悄悄地说道,声音里暗藏着笑意。
他的举动绝对是越界了,对于他尚未分手的女友来说。
但是在洛的眼神下,很难不做些什么。
她的眼神向来十分热烈,就像一只锁定了目标的母狼或者母豹子,被她凝视的人,不是产生了噢她必定十分恨我就是产生了天哪她一定是爱上我了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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