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
华清宫中,杨玉环手持那碧色玉牌暗自垂泪。她异样的神情引的贴身婢女频频侧目,却又不敢造次,只是轻轻唤了她两声。
她便用衣袖擦干了眼泪,瞬间换上了那端庄优雅的姿态,问道:“皇上呢?”
“皇上正在内政殿接待安禄山大人。”
“哦”她点了点头,绛唇映日,眼波流转,却是计上心来。
“去内政殿候着,等皇上一召唤,你便请皇上来华清宫,就说”她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有些心力交瘁,“就说贵妃有要事。”
“诺。”婢女恭敬一礼,莲步轻轻,退了下去。
她却握着那信函捏的指结发白,脑中一片混乱不堪。
阳台隔楚水,春草生黄河。
相思无日夜,浩荡若流波。
流波向海去,欲见终无因。
可是他们之间隔的却是山山水水c不得相见的鸿沟啊!那奔流的海水又如何能诉的清c道的明这一眼千年的悸动?
“林恪”
杨玉环重重叹息一声。
这场荣华富贵c这场盛宠无衰于她而言无非是白衣上的装点,可是,她不想要那金碧辉煌c也不想接那琼楼玉宇,她想要的,只是那褪去了华丽的质朴与醇厚,那于世俗眼中无暇的爱。
“林恪”又是一声叹息,杨玉环美眸中突然杀气四溢!
天宝九载二月,贵妃因复忤旨,玄宗又一次将贵妃送回了娘家。
这一次,玄宗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且说自将贵妃送回之后,玄宗便再没多余的表示,决绝的样子让所有人都震惊无比。这一下子,最先慌乱着急的便数杨家了。
要知道,此时杨家的满门富贵,全部靠着她杨玉环一人。如果她失宠了,那么他们杨家上上下下便会立即树倒猢狲散!这样的危机,让所有人都担惊受怕c心事重重,整个杨家都笼罩在阴影下。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
但是,她却怡然自得,竟是褪去了华丽宫妆,换上了浅薄的衣裙c戴上了素色的斗笠,手中提着花篮独自一人离开了那个愁云满布的府邸。
她要去寻他!定要寻到他!在所不惜!
看看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壮志豪言c桀骜不驯的李太白!看看他口中所述的那个每每夜晚便华丽锦衣未央的长安城到底有多美!
那犹如笼中之鸟的生活已然让她透不过气来。
而此时此刻,林恪正拖着那李太白与杜甫在一简陋的小小码头上告别。
之所以拖着,是因为李白已醉的脚下打摆c舌头打结c双手哆嗦,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栽进河里去。
当李白得知杜甫要离开时,便心中无限凄凉,二人送了又送,直到斜阳满天,才依依不舍的的分别。李白送了杜甫一坛美酒,杜甫送了李白一支毛笔,二人于垂柳下方折枝,并相邀——来年,长安见。
杨玉环便是在这时找到了他。
应该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远远的,杨玉环将手中花篮一扔,在满街人群中想也不想的便扑进了他怀中。
他被突如其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下巴磕在了对方头顶,撞的他生疼,入鼻却是熟悉的清香。
他愣住了,李白也愣住了。
杨玉环便将斗笠掀开,双瞳剪水c雾里看花般的明眸让那两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终于是唤出了她的名字,“玉环?”
她便立刻放声哭了出来,惊天动地。
他赶忙搂紧了她,将对方的头放在自己胸膛,任由那泪水打湿了衣衫,却是笑的无与伦比。
他未曾想过,他与她还有见面的这一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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