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儿摸了摸它的肚子，又指了指嘴，像是在讨要吃的。

    武自生道:“也难怪你安静了下来，原来是饿了。”

    小猴子点了点头，扯着武自生的裤腿向着前方一处果子车而去。蹭蹭蹭几下，它就跳了上去，拿着果子往肚子里塞。

    “唉，这哪儿来的小猴子，把我这果子都要吃光了。”那卖果子的人吼着，动手就要去抓。

    小风子虽抱着个大西瓜，可仍旧把那人戏弄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武自生在一旁偷笑，还是被那人发觉了。卖果子的人拉着武自生的衣服不让他走，非要他赔偿了这钱。

    武自生道:“老大哥，我可没说不给这钱。”

    那中年人鼓着眼睛，道:“那你倒是给啊！臭要饭的。”

    武自生一听，急了。这一生最恨他人瞧不起自己，我武自生是那种穷鬼么？伸手就是一摞钱，真是太容易不过。武自生从怀中掏出一张银两，狠狠地将钱扇在那人身上，让他感受到了富人的铜臭味:“拿去，不用找了！”

    中年人嘿嘿一笑，拿着那银两，赔笑道:“公子请，这果子要多少，有多少。就是这车，也是大爷你的了。”说完，那人转身就走，还真不要那车了。

    这一大车果子，武自生可吃不完。他决定给穷人，他可是要劫富济贫的。可他回过头，那猴儿就躺在车上，幸福地抚摸着肚子。一车水果，没了。

    武自生道:“你是什么桶，饭桶。一车水果，就这么没了。”如此，他也算明白，那样厉害的一个书生，为何还会穷酸得街头卖艺了。

    小猴子还在扯着武自生的裤腿，又指了指嘴，咕咕的响声，很刺耳。吱吱的叫声，很烦人，它还要。这是一只欲求不满的孽畜，武自生也算打消了要拥有它的想法，也不敢再对它有其他念想了。

    足足三车水果，小猴子才满意地跳上了武自生的肩膀，乖乖的趴了下来，安静地睡着。这不只是一只能吃的猴子，还是一只能睡的猴子。

    养这样一只猴子，倒不如养一只猪，到了年关之时，还有肉吃。而这只猴子，瘦不拉几，没有一点肉，最重要的，就像伺候大爷。

    夜，很静。天上的繁星稀疏，一颗两颗，有如宝石闪烁。半弦月在山头，彩光普耀大地。

    此刻，武自生就躺在一处高高的房屋顶，感受着夜的寂静。十八年，呃，确切来说，是这十年来，他几乎都是风餐露宿，很少有一个安身之所。

    累了，他倚靠着一棵树，一块石头就睡下。夜深了，就在他人屋顶，就如同今夜，这样躺着。

    人，有时候真的很孤独，很寂寞。更可怕的，是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他也曾有过几个朋友，很真心的朋友。不过，第一个朋友是一个采花贼。他很喜欢女子，现在兴许又在牢里蹲着了。

    第二个朋友脾气很怪，不提也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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