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细雪。大地c树木c房屋像披上一身丧服似的。
整个山寨气氛庄严凝重。她看到了李珠的母亲王氏穿着丧服的身影和李辉默默流泪的脸。
还是在那张床上,李珠直挺挺地躺着。宁希迈像一座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他的手仍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手。他的眸中饱含着深沉的哀痛。看得李竹心里一阵抽搐。
“阿竹,阿竹,你又回去了是吗?”宁希迈哑声说道。
突然,他犹如困兽一般,嘶声喊道:“你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李竹的心口像挨了一记闷拳似的,痛得难受。
“我要去京城找你——去找你——”
“别来,宁希迈,你别来”
李竹情不自禁地嚷出了声。
耳边有个声音在轻声安慰她:“你做噩梦了?别怕,我在。”有人在轻拍她的背部。
接着,擦擦几声,是划动火镰的声音。漆黑的房间里亮起了烛光。
李竹拥被坐起,背上汗水淋漓。
陈觐点完灯后,慢慢转过身来,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着李竹。
李竹先是恍惚,旋即冷静下来。她擦擦脸上的汗,缓缓说道:“对不起,惊醒你了。”
陈觐一言不,他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片刻之后,方用冷静地口吻问道:“我能问问,这些日子你经历了什么吗?”
李竹有些迟疑。
陈觐又道:“我本想等些日子再问,但宁希迈这个名字,我一晚上就听了两次。做为你的丈夫,哪怕是名义上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李竹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这么做。——事情很复杂。”
李竹斟酌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说了。
“跟你上次差不多,只不过是你变成了狗,我变成了李珠”李竹斟酌了一下字句,便娓娓道来。陈觐凝神谛听。
听罢,他便提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你变成了李珠,宁希迈很快就认出来了?”
“是的。”李竹老实回答。
“他将你留在身边?”
“嗯。”
“安顿了李珠的母亲和弟弟?”
“是这样。”
陈觐的嘴角逸出一缕自嘲的微笑:“你呢?你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我只想给你写信,告诉你我的处境,不管你信不信。可是我处在那样的地方,身体也不好,连信都送不出去。”
“真的?”陈觐似乎有些不信。
李竹有些光火,“你那是什么意思?就跟你变成狗一样,这是你能左右的吗?”
“是的,我不能左右。但能左右自己的心意。”
“你——”
“算了,我们别吵了。睡吧。”
陈觐毫无预兆地吹灭了蜡烛。房中重新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他的声音冷凝中带着飘忽:“我猜,你这次济川之行,一定对宁希迈的观感有所改变吧”
李竹沉默不语。
“他曾说过,你跟他是同一类人,我当时觉得深以为然,所以那时,我有时会担心你会误入歧途,跟他走到一起。”
李竹咬牙接道:“我记得我曾说过,我跟你才是同一类人。”
“睡吧。我不想你回来第一晚就跟你争个不休。”
陈觐说完,摸索着离开了床。
李竹没理他,径自钻入了被窝。
她默默地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陈觐上床来,她只好问道:“你不睡觉?”
“我睡卧榻。”
“你不是说没被子吗?”
“现在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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