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备了一桌好饭菜,热情款待了段彻,段彻美美吃了一顿,因为他年纪尚小,男人没买酒,只泡了壶好茶,给段彻解渴。二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谈,男人问段彻:“孩子,我看你斯文有礼,热心助人,是个好少年,因何事落得如此境地?”段彻也不避嫌,将自己的身世说与男人听,男人不由一阵唏嘘:“哎,你小小年纪,就遭此变故,以后,该怎样生活呢?”段彻笑道:“大叔莫替我悲伤,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脚踏实地勤劳奋进,总会有苦尽甘来之日。”男人点点头:“是呀,你说的在理。可天下虽大,要寻一容身之所却又难了,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里当个伙计,帮我干些活,工钱虽不多,可包吃包住,如你日后有宏图大志欲奔赴前程,我绝不强留,你看如何?”段彻摇摇头:“大叔,谢谢你,可我已经得高人指点,今后如何,早有打算,不劳大叔你费心了。”男人道:“既如此,我也不拦你了,可你在此无亲无故,夜里要宿在何处呀?”段彻探手一指道:“瑞来酒肆西行不远有一座大院子无人居住,我暂时住在那里。”段彻此言一出,男人登时变了脸色,目光中徒增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惶恐,男人声音略微打颤,他强做镇定问段彻:“孩子,你在那里住了多久了?”段彻咧嘴一笑,有些调皮的说:
“今早刚从那出来。”男人依旧面带惧色问他:“夜里,没出什么事吧?”段彻摇摇头:“没有啊,大叔,你怎么啦?”男人拍拍段彻肩膀关切地说:“孩子,搬来我这儿吧,千万别去那宅子了,就是露宿街头也比在那过夜强呀!”段彻不解地问:“大叔,这是为什么呀?”男人擦擦头上的汗水,有些不自然地说:“那宅子原来是个财主的,财主姓辛,家里很有钱,在整个杭州府都极有势力。大概是前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财主全家上上下下,连妻儿带奴仆三十多口忽然死的一个不剩,而且死相惨不忍睹,满地都是鲜血。知府当时震惊了,一门心思要破这案子,可此案离奇至极,找不到凶器,查不到痕迹,根本无从入手。后来,更夫提供了一条线索,说他那天夜里喝了些酒走出来报更,走到辛家宅子时,隐见一白影从他家围墙上“嗖”一声穿进去,更夫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就发生了这等惨案,而且更夫也记起来,他看到白影之际,正好是三更天。”段彻一听来了兴致:“此事当真?”男人点点头,又说:“而后过了没多久,知府请来了一个道士,向他叙说了辛家惨案,道士随后在辛家转了一圈,当即一口咬定是鬼怪作祟,还信心满满说一定摆平,那晚,道士一人留在了辛家宅子里。深夜,更夫走来敲更,路过辛家宅院,隐隐听见里头传来惨叫声,更夫不敢停留,一路小跑逃开了。第二天清早,知府同一众衙役去辛家宅子查看,却见遍地都是鲜血,符纸c冥钱散落的乱七八糟,还有一把折断的桃木剑插在台阶下的泥地里,道士却没了踪影。知府随后率领大队官兵将辛家宅院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可道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似在人间蒸发了一般,知府当时也吓坏了,只命令手下人将辛家宅子封了,命案一事,不再过问。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接近辛家宅子了。孩子,听我一句劝吧,搬来我这儿住,要不,迟早为那妖孽所害呀!”
男人说话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段彻起身向男人拜了拜,口中道:“多谢大叔指点,在下自有分寸,告辞!”说罢起身离开,男人却拦住了段彻,随后他转身进屋,取出一吊铜钱要送与段彻,段彻哪里肯收,男人道:“你帮我搬了几百斤白米,岂能一顿饭就敷衍了事,这钱,你收下,我的话,还希望你考虑考虑。”段彻这才收下铜钱,又谢过男人,转身出了米铺,男人望着段彻的背影,有些惋惜地叹一声:“哎,多好的孩子呀!哎。”
段彻揣着铜钱,兴高采烈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一家布庄前,段彻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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