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是他说的话,何氏从来就是左耳进右耳出,都当耳边风。
只见何氏翻着三角眼,又冲杨铁柱问道,“那卖的银子呢?拿来我收着。”
杨铁柱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下把碗磕在桌子上。站起来,转身朝屋外走去。起来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把凳子撞翻在地上。
这下屋里安静了,连小孩子那桌看到这边的动静也都识眼色不再敢吭气,一个个低着头扒着饭。
何氏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他还反了他,居然敢冲我使气。”
杨老爷子头疼的拽着何氏的衣服,把她拽坐下来。
“行了你,能不能不闹了行不行?孩子办亲事,你不出钱,孩子自己去挣,回来你还冲别人要。有没有你这么当娘的?”
“我怎么啦?在外面赚了钱交公中一半,我说错啦?”何氏倒是不笨,懂得拿‘惯例’来压人。
“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有理行了吧?老二这几年往家里交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家里又添的这几亩地还有这5间大瓦房是你挣钱盖的?你怎么门事儿不清呢?”
这些话背地里杨老爷子不知道跟何氏说了多少遍,可是何氏总听的进去。她永远是抱着一句话
“我是他娘,我把他生下来,他还不该孝敬我?”
对,就是这句,何氏说得永远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与振振有词。
“对,你是他娘,我是他爹,他该孝顺我们,可我没听说过哪个是连兄弟侄儿这么一大家子一起‘孝顺’的!这家里,除了老二老三两口子哪个是能干活的?”杨老爷子气得胡子直翘,饭也不吃了,索性借着由头一起说。免得老婆子总是找老二麻烦,闹得合家不得安宁。
“是老大还是老四还是你?”
“这两年我身体不行了,地里的活儿全指望老二老三,还有老三媳妇。”杨老爷子抹了把脸,叹一口气。
“老大”他指指杨铁栓,“好吃懒做,一提到做活就偷奸耍滑”他一面数落着,一面忍不住老泪就出来了。
是为了家里的这些糟心事儿,还为了这个屡劝不听的老婆子。
杨铁栓眼睛瞪了又瞪,想反驳,但看到杨老爷子老泪横流的样子没敢出声。
又指向王氏,但是手指头飞快移开。
“老大媳妇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子可以说儿子,但是公公是不能评说儿媳妇的。
“老三两口子都是老实的,不用说。还有老四——你的宝贝儿子。你说老四打小聪明,就起了好强心要送他去私塾,我想只要孩子能读,我砸锅卖铁都供他,总不能跟老大老二老三那样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吧”杨老爷子说的是苦口婆心,“你说孩子读书做活耽误功课,不让他下地做活,我没说过二话你想怎么做,家里就由着你怎么做,到头来,18的大小伙儿一个,养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杨老爷子对这个小儿子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吧,自己也舍不得,不说,学了那么久,考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考上秀才。不让他学呢,杨老爷子自己更是舍不得,让他学吧,家里的银子跟水泼似的往外花。平时他更是连说都不能说杨学章一句,说一句何氏就跟他拼命。
也亏得杨学章这会儿不在家,在书院里。如果在家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他自己会怎么想。
“这么大个家,这么多口人”杨老爷子手顺着人头绕了一圈,痛心疾首。
“是怎么养活的,一个个没挨饿受冻的,这两年日子也越过越好的?还有老四这些年的束脩,一年年去考秀才打点的银子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我知道你偏心,是人都偏心,但是你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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