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的价码太高;其二,他的话里,已经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
“哦?”赵桓愈发兴致勃勃。连赵楷也停下了玉箸,兴致盎然地听她解说。
“方才我已经说过,既然他敢当面与我开口,就意味着那批汗血宝马是真的,商道也是真的。”赵瑗侃侃而谈,“无论这条商道究竟是途经辽国还是蒙古,无论另一个商家是耶律大石还是李乾顺,对方想要‘那种琉璃’是实,用汗血马做饵,引我上钩,也是事实。既然马群和商道都是真是存在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借他的手去买?”
赵桓一惊,失手打泼了酒杯。
琥珀色的美酒顺着席面潺潺流下,直滴落到了绣着暗纹的衮服上,他却无暇顾及,急急问道:“嬛嬛这是有了妙策?依照嬛嬛看,大宋打赢的希望,能有几成?”
这场仗太重要了。
汴梁c燕云c辽国,甚至远在东北的金国残族,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胜,则大宋一扫颓势,赵桓也可以趁机扶持新人,将朝中壁垒一块块清除出去;败,则是嘲讽遍地,满盘皆输。
“我事先也不曾想到,西夏之事,居然会牵动这么多利害关系。”赵瑗把玩着白玉杯,神色微微有些苦恼,“或许除了当靶子之外,我还得亲自去西域走一遭。只是,‘燕国长公主’必须坐镇燕云”
赵桓c赵楷对望一眼,微微颔首。
次日,燕京城中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有个西域来的胡商被官家奉为座上宾,每日接入公主府设宴款待,饮酒作乐的好不热闹。
第二件大事是,柔福帝姬偶感风寒,需要休息几日,不见外客。至于这“偶感风寒”会不会发展成为“身染重疾”,那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与此同时,赵瑗将周边数个州府的精兵猛将都抽调到了燕京,保护官家与王爷的安全,自己则轻车简从,一路飞驰去了大草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出了寰州再往北,便是蒙古人的地界。蒙古人素来逐水草而居,这种大雪纷飞的冬日,国境线上必定人迹罕至。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从寰州北上借道蒙古,沿着蒙古和西夏的国境线,一路往西走去。自从上回闹出“西夏公主”的事情以后,赵瑗便开始拼了命地学习蒙古语c西夏语和契丹语。虽然造诣不高,但基本的日常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近一个月来,她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在路上,她又渐渐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汗血马的产地不多,基本集中在西域一带。西汉时这里是大宛c月氏诸国的所在,大宛国灭之后,这里就轮番经受战火的洗礼。显示匈奴c突厥c柔然c吐蕃,再是西夏和辽国。如今辽军强横,已经牢牢占据了罗布泊到克什米尔一带的土地,将整个汗血马的产地,彻底囊括其中。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那位胡商口中所说的那批“您感兴趣的马”,就在辽国境内。
她进入辽国边境时,辽将萧斡里剌和他的七万大军,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辽帝欢喜鼓舞地开了一场庆功宴,对参战将领大加褒扬,顺便替自己巩固了一下地位。可惜他这场庆功宴开得太不是时候,对西夏国穷追猛打的第一猛将萧斡里剌,是耶律大石一手带出来的人。
赵瑗曾经遥遥看过那场庆功宴,笙歌燕舞,炽热且浓烈,很有契丹人的风范。一场庆功宴足足开了十日十夜,直到辽帝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下诏停止此宴,可惜并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话。
辽国在狂欢,辽帝在“被”狂欢。
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变就此上演,耶律大石与刚刚打了胜仗的萧斡里剌共同宣布了辽帝的十大罪状,第一条就是被敌国俘虏,丢尽辽国颜面。辽帝指着耶律大石半天说不出话来,耶律大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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