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这个每个人终都会面对的问题,甚至我们从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在走向死亡。从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折磨着自己。
站在桑院的门口,商子陵却步了。院中的哭声,他听到了,所以害怕了。
脚步不再似来时那般的飞快,此刻就像是注满了千金的铁水,迈得缓慢吃力。
行至院中,这里没了往时画凡那几个小丫鬟欢快的笑声,也没有她静坐廊下的倩影,梧桐空叶,秋桑素晚,心脏高高地悬着,沉不下去,但也飞不起来,空落落的,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衣襟,原来如果她死了的话自己会是这般,所以,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呢
“你到底要不要进去不进去就让让。”秦歌碧从后面走过来,看她的模样应是匆匆赶来的,衣衫都没有来得及换。
商子陵转身看着她,双目空洞得无神似渊。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了!”歌碧见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不了面对的就是活人或者死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说着就拉着商子陵冲了进去,堂屋里什么人也没有,画凡的哭声自里屋传来,想来所有的人都是在里屋的。
走进里屋,只见,旗云满头大汗双手紧握地站在床边看着,府里的老大夫坐在床栏边给卫夏扎着针,画凡跪在一旁哭着。
而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双唇紧咬,脖子上还有五指红痕,虽然那痕迹已经开始变紫了。
“大夫,怎么样了?”歌碧问道。问着,直接将商子陵拉过来,商子陵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那么的沉静,哪怕身上扎满了针,她的眉毛也没有蹙一下。
“夫人的气,此刻看来,如果再不续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先不说夫人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伤。”白胡子老大夫是那晚为卫夏诊治脚伤的大夫,因着卫夏那日谦卑隐忍关心下人的缘故,他对卫夏的事情向来都是用心的,只可惜,命不由他,如果气续不上也是枉然的。
“大夫,你的意思是,只要气续上了,就可以了吗”歌碧急问道。
“虽说夫人身上内伤外伤严重,但是只要气续上了,老朽自会有办法让她痊愈,只是老朽用了许多的方法,都是枉然的。”
“我有办法。”说着,歌碧将那老大夫扶了起来,将所有的银针拔下,自己站在床边,治病她是不懂,但是这续气应该和紧急救助溺水人士一样的吧!随即,双手交扣,按压着卫夏的胸口,“商大人,你看着干什么,快你老婆做人工呼吸啊!难道我来做吗?”
商子陵看着她,“你有办法是不是?人工呼吸怎么做?”
“嘴对嘴,扶着她的脑袋给她吹气。”歌碧道,手上的动作有节奏地进行着。
若是寻常,商子陵是不会这样的,但是他慌了,心慌了,神慌了。脑袋里一遍遍重复着歌碧说的做法,轻轻扶着卫夏的脑袋,垂下头,吹着气,双唇贴着她冰凉的唇,丝丝的暖意渐起。
歌碧停了一下,俯在卫夏的心口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心跳,“继续。”,沉声说罢,歌碧又继续有节奏地按压着卫夏的心口,商子陵一遍遍地换气,对着卫夏吹气,眼泪落了下来,打在卫夏苍白的脸上,他从未觉得男女之事有什么值得人断肠的,但是此刻,这就是断肠之感吗
歌碧又停了下来,俯在她的心口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心跳,歌碧停下了,看着卫夏。卫夏,人是有来生的,如果你转世了,就去我原先的时代,你是个好女人。
歌碧转身向着那大夫摇了摇头,原本怀有一丝希望地画凡哭得更加的大声,商子陵依然像一个傻瓜一样一遍遍地重复着人工呼吸的动作,静静地,歌碧带着房间里其余的人走了出去,悄悄地给房中的两人留下了空间,今日的事情太过突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司寻雨应该是只敢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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