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行。
世界上还有谁像她一样,有家比没家更惨的?
冬天的深夜,很多人都早早的钻了被窝了。
风清扬也不例外。
只是,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一直在按门铃,很紧急,像是要把他的家拆了一样。他拿起手机看看,夜里三点,谁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门铃一直在响,他只好披上睡袍去开门。
千算万想也没有想到,站在门口的人会是她——桑榆。
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不是不想,每次想去调查她的时候,总是响起她的那句话,不要调查她。
她要尊重。
他知道,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需要钱,不需要首饰珠宝,不需要跑车洋房,也许她想要的,是他一辈子都给不了的。那么她要求的这份尊重,他无论如何也得给她。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本以为他们就这样从此失之交臂,却不曾想,在这个夜里,她喝的醉醺醺的来找到他了。
看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他伸手把她拉进了屋里,关上门,发现她浑身冰冷的不可思议,他没有想那么多,很自然的把她揽进了怀里,握着她几乎冻僵的小手在手心里揉着,一边揉还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丫头?从雪堆里爬出来的?”
“不是,”她茫然的摇头,“不是雪堆,是死人堆。”
“死人堆?”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风清扬,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来找你,我知道我不应该来,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
“我真庆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他笑了笑,“好了,先别说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你都快冻僵了。”
“不,我不要。”她推开他,坐到沙发里去了。
他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又去给她拿了一条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才又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怎么会连外套都不穿,你在街上逛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她从酒吧里出来就一直在街上走,从酒吧走到他这里,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街上又小混混想调戏她,她就把人家揍一顿。
风清扬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此刻痛苦无助的模样,忽然想起某月某日的某一天,若溪也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在他这里,也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此刻的桑榆就像那一日的若溪,那么悲伤,那么痛苦的坐在这里。
但是桑榆又和若溪不一样。若溪时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坚强。桑榆却是任何时候都精力充沛的,她悲伤总是延续不了多久,此刻却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小心的捧起她的脸,问:“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什么都不要怕,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我的天已经塌了”她茫然无措的摇摇头,望着他,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进她的眼睛里去,声音干干涩涩的,那么悲伤那么软弱的从她身体里发射了出来:“我想姐姐,我想二哥,我想阿姨,想外公,可是我找不到他们。我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外公没了,阿姨没了,心彤没了,二哥也找不到,姐姐也找不到了,他们丢下了我,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姐姐是谁?还有你二哥,他们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帮你找。”他总觉得,她说的这些人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我姐姐叫蓝若溪,我二哥叫蓝若航——”
她似是发泄一般,大声的吼了出来。
而风清扬,听到这两个名字,一下子懵了,没想到桑榆竟然是他们的妹妹。
怪不得那次从桑榆回去,她不让他送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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