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蒋有贞,原跟崔元熙玩的好好的,冷不丁就被崔元靖扔了个炸弹过来,简直不啻晴天霹雳。
又见崔元靖一副狠心冷清的样儿,更是伤心难过,崔元熙还能回家来质问一番,可蒋有贞能如何呢?
两家原就只有口头婚约罢了,如今又是长安的长辈为崔元靖定下的婚事,恐怕崔谦之夫妇也是反驳不得。
如此,好端端一个品貌双全的未婚夫婿没了,与早就将崔家人视作自家人的蒋有贞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打击。
因为一连几日都有些蔫蔫儿的,纵然还未到食不下咽的地步,却已经足够让蒋卓夫人杜氏注意到。
杜氏便将蒋有贞身边的丫鬟叫去问了问,虽则崔元靖同蒋有贞说话的时候只有崔元熙在一旁,并不晓得二人说话内容,可自那之后蒋有贞便茶饭不思,显然这原因是要到崔元靖身上找了。
只是杜氏并不好直接冲到崔家问个究竟,因此便告知了蒋卓,催他到崔谦之跟前提一提,打探一下缘由。若是崔元靖自己的问题,那以崔谦之的性子,回头必定收拾崔元靖,自家女儿也不算白受了委屈。
蒋卓被妻子一番耳提面命,不敢懈怠,翌日便于门口堵到了崔谦之,连拉带拽的就把人拉到了酒肆。
“我说思玄,你近日是忙什么呢,都不见你人影,我们可是许久都没说话了。”蒋卓道。
崔谦之因着要悔婚的事儿,心里正觉得对不起蒋卓呢,可不是有些心虚,听蒋卓这么一说,眼神便闪了一下,笑容也不甚自在了:“仲宣兄莫不是自己想喝酒了,嫂子平日又管得严,才拿我当借口罢?”
蒋卓干笑一声:“她也是好意。”随即又拍了拍崔谦之的肩膀道:“弟妹不也是如此?我看你便甘之如饴,乐意的很罢?”颇有一副咱们哥俩同病相怜的意味。
崔谦之端着酒杯,闻言也只是苦笑一声,然后便一饮而尽。其实郑氏平日虽然看着厉害,但对崔谦之还是多有放纵,只要他不沉迷于其中便可。只这却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不足为外人道而已。
蒋卓只当他是被说中了心事,便也不以为意,只道:“不过我今日倒不是专门找你喝酒来的,”接着便把蒋有贞的事儿说了,道:“你嫂子担心的很,这不便催着我来问一声儿。”
“不过我看三郎素日行止有度,性子又是沉稳的,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坏事儿来的,估计小孩子之间有些口角而已,你回头也别对太怪责他了,我虽是疼爱女儿,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蒋卓又道。
他跟崔谦之几十年交情,虽然非是亲兄弟,但感情甚至比家中的兄弟还要来的深厚一些,平日看崔元靖也跟自家子侄一般,且思及将来女儿要嫁入崔家,却是不好太过刚强,万一让崔元靖心中存了芥蒂,反倒不美。
但蒋卓越是这般通情达理,崔谦之心底越是觉得对不住他,元容通风报信的事儿郑氏已然同他说了,是以蒋卓一提,他心里便明白了,干脆执起酒壶对着嘴一气喝了个光,才狠狠一放,一抹脸道:“仲宣兄,我对不住你。”
蒋卓纳闷儿,心中却道莫非崔元靖真的做了啥错事?不然何以崔谦之会是这般模样,当即便有些惴惴,道:“这是怎么说?”
崔谦之叹了口气,半晌才低声道:“我们恐怕是做不成亲家了。”
蒋卓大惊,连忙道:“这是何意?”他与崔谦之多年师兄弟,对彼此了解的很,知道崔谦之决计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是以第一反应并非是怪责崔谦之不守约定,而是担心他有什么难事。
崔谦之心想虽然有些张不开嘴,但这事儿早晚都要说开的,索性便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末了道:“仲宣兄,都怨我没有先给三郎和贞娘定下,如今却生了这样的变故,是我对不住你。”
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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