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梁眼中岂还有美好?她为了什么成了如今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家必须生一个孩子才能稳固生活?
可悲的自己啊!她是可怜自身而悲愤周遭的。但她却不能抗争,甚而还要卑微乞怜,不敢流露任何不满。毕竟如今的她失了自我,夫家的存在才是她的生存之道。
但一到晚上,夫妻俩都是睡不沉的。
何钟梁能连睡两小时便极好。
他脑海中总时不时幻化着婴儿的脸,一个,有时又两个,笑了,哭了。他又想去抱,费尽了全身力气去抱,刚抱上,就落空。
他总会迷瞪瞪地醒,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人醒着就要动手脚,他又怕惊醒湘云,他都会下床,蹑手蹑脚出去待一会儿。他再小心翼翼回来时,朦胧的灯光中都能瞥见湘云那一双雾濛濛的愁眸痴乎乎地望着他。他都是无可奈何轻问:“吵醒你了?”
湘云摇头:“我本就醒着的。”再细声细语:“我成天在床上,不差睡。”
他却是又愧疚又担忧:“要不我睡别屋去,这样再不影响你。深夜差觉一刻,半个白天都补不来。”
湘云一听却急得要崩泪了,抽抽噎噎:“你是不待见我如今的样子?”
“哪里哟。”他慌忙躺下,睡意沉沉抚拍她肩膀:“乖,睡吧,咱娃也要睡的。”
湘云却笨拙地要起身,何钟梁帮她撑力。她去上厕所,小便不多,刚回床前,又返回厕所,淋漓了几滴。一夜难安稳。
炽热天连下了两日透雨,天气凉快了不少。肖湘云要下楼去透风,钟婷挎上小毛衣编织篮,陪媳妇一道。
小区后院绿化好,不少人休闲。爷爷级的在林间慢画太极,奶奶级的在亭前轻舞缎扇。池水旁几多孩童捉蛐逗鱼,一切平常的生活场景照样有声有色。
廊亭内,婆媳俩各坐一方。钟婷灵巧地编织,湘云新鲜地看周遭一切。
钟婷看媳妇好脸色,不由笑:“以后咱孙能跑跳了,我可不学这画拳跳舞的,我一门心思引咱大孙子,带他园里各处玩。怀娃的苦我替不了你,养娃你想省多少心都成。年轻人嘛,爱转街c旅游c工作,想干啥你尽管去,咱家不拦你。”
湘云叹气了:“怀个娃已超出我想象了,再养大耗上十几二十年,当妈的还有自个儿吗?幸亏有妈你。又生又养搁我一个人身上,这长时间的苦我可受不下。”
“这哪是苦?”钟婷冲口一句。再看媳妇净白着脸一副苦巴巴的娇模样,忍下不快,堆一脸笑:“嫁咱家你就有这福,只管生,无须养。你一向嫩气,咱家人特别是钟梁哪舍得你使一点粗力嘛?放宽心啊,咱家都宠着你。”
廊道下端一个双拼童车由一对老夫妻并肩推来。待近些了,才看清童车上两小女孩约莫一岁零,一式粉红衣,一头浅黄绒发。那嫩嘟嘟的小嘴唇和星亮亮的眼眸子是一模一样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对双生女孩。
湘云心尖子都颤了——为什么双生子无处不在啊!
老夫妻俩也在亭中落座,老太婆笑眯眯看着湘云:“姑娘也快生了吧?”
湘云淡淡“嗯”一声,撇开脸。
钟婷可不淡定了,直瞅着童车中两个可爱的小女孩,满身心都是羡慕:“真乖啊!一模一样的,真不容易啊!”
那老太婆有小得意:“可不,省城去做的试管,她妈争气,一得俩!但试管忒磨人。还是自然怀的好,你媳妇吧?自然怀大人要少遭多少罪。看这都快生了,姑娘还能出来走,想我那媳妇”
钟婷越听越心怵,偷偷瞄媳妇。但见湘云涨红了脸,呼吸困难得张开嘴,肚腹像打鼓,身子顺着椅背往下坠。她惊跳起来,赶紧揽住媳妇,急得快哭了:“湘云啊,你怎么啦?撑住啊!”
老夫妻俩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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